“早上碰见的第一头鲨鱼好大,在它旁边我动都不敢动。”
晏丞:“看出来了,撇下我游得飞快。”
“……海狼风暴也真的名不虚传,都想跟着它们一起游进更深的海里了。”
晏丞:“嗯。”
“中午的咸蛋黄鱿鱼还不错,老虎虾也还可以。”
他还是“嗯”。
她眼睛撇过去:“你这是什么反应?”
晏丞扭头对上她的视线:“心猿意马地聊着边缘话题,不如直接说重点?”
钟九音消声了,转回头去。
晏丞也靠回沙滩椅上,垂眸看着她在椅子扶手上动来动去的手。
“其实吧,”过了几分钟她又看过去,“主要还是你的错。”
“什么?”
“那么震撼的场景,我当时的浪漫主义情怀攀升到顶点,你随便说两句我都能联想到天长地久海枯石烂。可惜你没抓住这个机会。”
“是谁昨天晚上说,潜水看鱼的时候不想分精力去思考别的事情?”晏丞嗓音凉凉。
钟九音义正言辞:“人类的本质不就是多变?环境都是处在无限变化中的,你得学会以不变应万变。”
“……那钟老师教教我?”晏丞坐起来,作势要去掏兜里的东西。
钟九音下意识缩回手,正襟危坐着,余光瞥着他的一举一动。
“你别冲动啊,过了那个震撼时刻其他时候都不算浪漫,我这种浪漫主义不一定会满意。”
“而且这场景也太普通了点,不合适这种……你掏出来个什么?”
晏丞从兜里拿出来一张度假村餐饮优惠券,递给她:“晚餐再去吃海鲜可以抵五十林吉特。”
“……”她站起来就走。
然后被晏丞展臂揽回去,他整个人贴在她身后,带笑的嗓音擦着耳边过:“你想让我掏出来什么?求婚戒指?盒子就在房间里,要我现在拿出来吗?”
“不用了。”
她高冷拒绝,目视着前方连成一排的海上水屋,语气像来审查业务的监察员拒绝了一个想走后门的煤老板。
“你还是等一个永远不会出现的早晨,或者一个我撂了碗就走的悲怆夜晚吧。”
“只否决了两个可能性,还有一个。”
“呵,多谢你提醒,”她冷笑一声,咬咬牙说,“现在开始我就是个不需要亲吻的纯爱战士。”
“真的吗?”晏丞从身后靠近她,唇似有若无蹭过。
“别来沾边,”她一巴掌推开他的下巴,仍然目不斜视说,“明天我就去做个手术给嘴拉上拉链——给你的嘴做手术。”
晏丞额头抵着她肩膀,笑得胸膛轻颤。
“那看来这条出路被堵死了,只能从前面两句话找办法。我相信一个画饼达人不会把话都说死,所以那两句话应该有漏洞——”
他从身后抱着她,好听的声线从头顶绕到耳边:“永远不出现的早晨,怎么才知道永远不会出现?是要永远试下去的意思吗?”
永远试下去,不就是一辈子都在一起?拐着弯的情话他也能体会到。
但钟九音恰好到处地发挥特性,让这点浪漫戛然而止:“你这么会做阅读理解怎么不去考清华呢?想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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