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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上,凌云志父子与柳平宽夫妇二人之间的关系有些巧妙或值得说道的地方。
其一,在于双方长者之间的认知关系或者相处关系上。
凌云志非是柳平宽口中所谓的赘婿,且凌云志在内心深处,也对柳平宽夫妇抱有一丝介怀他从始至终都未曾开口称呼过二老一句爹娘。便是岳父岳母也没有叫过一声。尽管他对二老敬重始终更逆来顺受。
事实上,柳平宽夫妇二人如今的生活之所以能够如此清闲和惬意,最大或者最主要的原因便是凌云志当初提亲时奉上的礼金。
这笔礼金的数目大小,从柳平宽这近十年来的游手好闲和滋润度日中便可见一斑。
而凌云志,则就此净身立户,便是一家三口扎根生活的小筑也是凌云志一手建筑起来。至于在此期间柳平宽老两口子是否出面又或者出了多少力,则无关痛痒也不在凌云志的关心里。
双方的性格、品行和观念,是造就两家这种“亲近而疏,远而又固”之现状的最根本原因。
其二,在于凌夜的身上。
凌夜自小便不跟柳平宽老两口子亲,但这,无关于凌云志与柳平宽夫妇之间这种疏远性的相处之道。
孩子对于情景变化的感知能力或者认知能力要比成人强上很多,尤其是一些细微处的情绪变化。
在此之下,以凌夜的感官角度出发,柳平宽和赵玉凤对他的好意和照料便显得有些虚假和做作。
而这,也是凌夜为何要远比凌云志还要疏远柳平宽夫妇二人的根由之所在。
尤其是五岁那年,凌夜在跟着柳月上街购置东西的时候碰见了柳平宽。然,柳平宽当时只顾着站在摊前跟人絮叨凌云志的闲话,根本就没有发现凌夜和柳月母子二人的存在。
彼时,凌夜撒开母亲的手便气冲冲地闯回了家门。从此之后,凌夜便再也没有搭理过柳平宽一次。
至于赵玉凤,则是在六岁那年被凌夜拉入了小心坎里的黑名单。
彼时,凌夜正坐在柳宅的门口玩泥巴,乃是不小心听到了赵玉凤在院里跟娘亲说落父亲的不是。于是乎,凌夜便气冲冲地闯回了院里,更是拉着柳月就离开了柳宅。
自此之后,本就不愿跟二老亲近的凌夜在见到二人时就更是不给老脸。
其三,还是在于凌夜的身上。
凌夜这小子记仇成性,对许多人事物都恪守己见,一旦认准了这人是什么德性、这事情是什么事道,他便再也不会改变自己的看法。
在此之下,原本作为改善或者亲化两家关系之纽带的凌夜,便成为了警醒双方明哲保身或者认糟就退的围墙。
其四,在于柳月的身上。
柳月自小受到的家教便是老尊为上,更莫说她本就不善表达,再加上心性恬良又不喜争闹,可不是有什么事情都往心里藏?
如今夹在这两个家庭之间,单是护在凌夜的身前就不知道遭了老两口子多少的唠叨和数落,更遑论维护两家的和睦关系了。再加上她一门心思都在凌夜的身上,生怕自己人走远了小鬼就丢了、唯恐一顿不做饿坏了,又哪里还有什么闲心去操心其他的事情?
在此之下,凌云志和柳平宽夫妇二人之间的互相不作为,便造就了这一大家子眼下的现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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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里,南镇口。
“啧,慢的。”赵玉凤这硬架着柳月往前走还嫌对方慢,可别提嗔怪到脑袋别得有多深了。
“啧。”柳月禁不住嫌烦,这才没好气地提着衣摆加大了一些步幅“急、急、急,小鬼头过生辰的时候咋不见你急……”
“啧!又说那话。”赵玉凤大行嗔怪,随后才老不情愿地谝着脑袋说道“疼他?疼了快八年了都没叫过一声姥姥……唪。”
“啧!”柳月大感不乐意地别了赵玉凤一下,随后才小皱着眉头嘟囔起来“该你不得好……一天到晚没个好嘴,碎碎念念絮絮叨叨。”
“啧!瞎嘟囔什么哪。”赵玉凤没好气地嗔怪了一道子,随后便笑呵呵地挽着柳月的臂弯走上了中间道儿“开心点儿,这马上就到了,挑东西选料子的时候可不能板着个绣花脸。”
柳月没好气地瞥了一会儿赵玉凤,随后才闷哼了一声暂罢甘休“唪。”
小凤祥客栈,二楼靠窗处。
“咕唔。”一杯酒罢,段志感又即刻放杯倒酒,倒是可惜了这一桌丰盛的下酒菜,完全不能入他目中。
汩……
酒液渐满杯,但与段志感对座的石崇瑞却只是默默望着,既未开口劝阻也没有任何的举措。
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更遑论这美人,他深深痛爱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