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树林气不打一处来,想去把闺女的庚帖要回来。
可这下家都跑出来阻拦,从上到下,甚至连他甚少出门的老爹老娘都特意赶过来劝他,能和宁家结亲不容易。
现在宁成文出息了,以后肯定是要当大官的。
咱们攀不上正主,和他哥结上亲也是好的。
于树林是个孝顺的,又深知宁家人本质都不错,也就硬着头皮应下了这门亲事。
可虽是如此,他心里还是憋屈的慌。
总觉得闺女吃了大亏。
但火气出完了也就算了,亲事都已经定了,他再生气也只能如此。
随即只能一摔茶碗,气哼哼道:“你们都拾掇拾掇,村里来了查病的郎中,已经在祠堂了,你们有空就先去。”
“啥?”于艳艳和她娘异口同声。
于树林眉头皱的能挤死苍蝇:“郎中来给把脉了,村人都得去。”
郎中把脉?
于艳艳下意识看了眼自己的肚子,心中惴惴难安。
……
虽说铃医是于四叔临时叫来帮忙的。
但也的确是有真本事的。
反正来都来了,就真的在祠堂给村里人把了把脉,有几个患病的还给当场开了药方。
村民们都觉得占了大便宜,一个挨着一个的排队去看。
唯有于艳艳一家,直至黄昏都没有来。
于四叔眯了眯眼,看了在队伍里的宁老大一眼。
唉,这小子还真没福气,好好的亲事吹了不说,不知道要被村民背后嚼多久的舌头。
“成武哥。”一抹红色从远处跑来,径直插到人群中拉住了宁成武的手臂。
“艳艳?你咋穿这样就出来了?”
宁大哥一怔,被眼前人的模样惊住了。
漂亮的喜服熨帖的穿在于艳艳的身上,她好像刚刚哭过,眼圈还是红的。
脸颊也红彤彤的,似乎像是被谁打了。
宁馨和于四叔坐在一起,看见这种场景,一老一少不约而同都站了起来。
“……”
“……”
俩人对了对眼色,又坐了回去。
他们的事还是让他们自己去解决吧。
宁馨并不觉得于艳艳是多坏的人,她戳破这件事情不外乎是给她大伯一个公道罢了。
很快,于艳艳将宁成武从队伍里拉走了。
村民们还在起哄,说这丫头是着急嫁人了,穿着喜服呢,就跑出来见情郎。
二人越走越远,宁成文的眼神也跟着他们的背影越走越远。
直到看不见。
“爹!你要捏死我了!”
宁馨叫嚷着把小手从他爹的掌心里抽了出来。
宁成文也在他们旁边盯着,这会儿已经紧张的不知道咋办了。
白胖的小手被捏的通红。
宁馨嘟着嘴,小口小口的吹气。
宁成文心不在焉的帮她揉了揉,嘴里还嘟囔着:“唉,也不知道这到底是咋回事,艳艳那姑娘看着也不像那种人啊。”
于艳艳比他小几岁,一直就住在他家隔壁。
向来是个害羞的淳朴的姑娘,咋能干出这么不知廉耻的事情。
宁馨小大人似的叹了口气,又拍了拍她爹的肩膀,语重心长道:“别担心,大伯是大人了,肯定能解决好这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