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城上士兵显然也是本地人,基本都是乡亲爷们儿,若不是性格极端恶劣者,基本不可能存在所谓的压榨虐待。
东汉繁荣定然是通过无数人常年累月的劳作与建设而来,经年不断的徭役让州郡地方平稳的发展繁荣。
本地徭役属于正常生活中的一个环节,通常都在郡县之内,作些修缮建设、守城巡逻之类的工作。若是家中妻妾受孕,孩子他爹今年的徭役也就给免了。(鼓励生育,跟不生育加税之类不同吧?应该不同吧?)
跟正常徭役相比,反倒是皇帝下令的征役就比较恐怖了。
那种徭役多是奔赴较远的地方,沿途行程不算时间,服役之地又背井离乡,一月徭役分分钟化作一年半载,没了乡兵照应,出了任何事情都不算稀罕。
这也是刘沧一直不太明白,前世为什么那么多人提倡搞死地方世家,为什么那么多人夸赞想要独自揽权的皇帝,哪怕皇帝通常也是掠九州之财供养几块他看重的地方。
或者是那‘地主老财’千古同之的认知作祟?
文明断层?世家不再,世家思维同样不再。剩下的,大概也只有地主老财,人们也只能认知地主老财了吧?这还真有点怨不得人。
“军人!逃难的匈奴来了么?”邻近城门,城门附近一队着甲的士兵做着日间的出勤,刘沧骑在马上,朝一名士兵问道。
周围入城行人不少,有背柴的,有驾车的,士兵抬头看了刘沧一眼,不耐挥手。
“没到呢。入城莫要放马。”士兵对刘沧说道。
“何时能到?”张飞再问。
“府中又没知会,某哪知道,你。。。嘿,小子,伱这被谁揍的?”士兵随口说着,忽然看到张飞鼻青脸肿,却是咧嘴笑了起来。
“笑甚,忒你事多,守你的门吧。”张飞反嘴,打马入城。
刘沧等人与守兵交流随意,此时民风便是如此,而守兵听刘沧问起匈奴之事,想来也是消息灵通之人。
这队守兵并非正规军,对游历在外消息灵通者通常也不会跟他们产生冲突。
刘沧几人入城,守兵抖抖身上的竹甲,拄着长枪,远远不忘朝几人交代。
“城中莫要放马!”
却是看刘沧与张飞年幼,怕他们不知轻重,在城内跑马,引来骚乱。
“晓得!”刘沧也不回头,摆手示意。
汉军有甲,这筒甲造型有点像防弹背心,铁片、皮革、竹片穿成,普通士兵也会装备这种较为朴素的筒甲。
当然,扎甲样式繁多,多是要有些家境的人才能装配。
铁片制成的筒甲多制式出征军队,掺杂铁片的皮甲属于相对精锐的地方守军配备,底层士兵多会弄些竹甲充数。
厚重竹片油浸火燎,或者直接就用竹片切块穿绳,穿编甲片有用兽筋的,也有用老藤的,通常都是自家婆娘编织。
汉时大多妇女都对铠甲有着一定程度的认知,而早前那士兵身上的筒甲没有刷漆,从而刘沧几人能够确认他只是正在服徭役的役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