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明泽话音落下之后。
静了片刻。
陆听酒抬起眸,对上他的视线,浅笑,“明泽,他有没有这个能力我不知道。”
“不过,谁给你说的——我需要他护着?”
偌大的办公室里,又是无声了几秒。
“不是一定要他护着。”
顾明泽正视陆听酒,换了个说法,“酒酒,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这句话我大哥小时候经常给我们说,你也应该知道这个道理的,是吗?”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她懂。
“这就是,你整日游手好闲的原因?”
陆听酒看着他,淡淡的道。
顾明泽微愣。
没想到会扯到自己身上来。
他身体微后倾,下一秒就坐上了办公桌,“酒酒,我跟你不一样。”
他是真的没什么能力,也没那个心思去管公司的事情。
当初答应他爷爷,进入天泽。
也仅仅只是因为,酒酒进了这个圈子。
“反正你现在心思也没在沈……那人身上了,可以慢慢来,不着急这一时。”
“代言级别可以一个一个的升,剧可以一部一部的演。反正在这圈内,你想演着玩的,冲着奖去的片子,都可以演。”
陆听酒定定的看着顾明泽,看了好一会儿。
“怎……怎么了?”
顾明泽被她那样幽深寂静的眼神,看得心慌。
像是在审视着什么一般。
顿时。
顾明泽觉得自己,好像有点心虚?
“顾明泽。”
陆听酒眼底微微的诧异之后,沉静了下来,“这些话,好像不是你能说出来的。”
不是疑问。
陆听酒用的,肯定的语气。
“那当然……”
突然。
顾明泽顿了下来。
陆听酒看着他,眉梢微挑,静等他的下文。
顿了几秒。
“啊啊啊!”
顾明泽痛苦的哀嚎了一声,随即整个人向后一趟,大大咧咧的躺在了办公桌上。
“酒酒!你知道我憋得多不容易吗?”
“说完痛快多了!”
陆听酒哼了一声,“说人话。”
“我大哥,让我给你说的!”
顾明泽似是忍受了长时间的痛苦折磨,烦躁不已,偏头看向陆听酒,“今天早上,一个一个字,一句一句话给说一遍,才准我离开!”
“耳朵都快被他磨起茧了!”
说完之后。
躺在整张办公桌上顾明泽,整个身体还不要脸似的朝陆听酒那边挪了几分,“酒酒,你来看看,是不是起茧了?”
陆听酒眉眼顿时一冷,狠踹了他一眼,嫌弃的道,“给我起来!”
似是懒得看他那副样子,陆听酒转身远离了几步的距离。
“顾大哥,为什么要让你给我说这些?”
陆听酒边走,边缓缓的问道。
在落地窗前站定。
顾明泽看见陆听酒嫌弃的,离他远了几步。
随即。
他整个人懒洋洋的,从办公桌上也起了身。
“我怎么知道,”顾明泽撇了撇嘴,“估计是关心你呗。”
顾明泽又在离她最近的沙发上,躺下。
“小时候,他那大道理就一堆一堆的。”
“训话时长,至少半小时起。”
顾明泽现在想起那段昏暗无光的日子,就有气无力的道。
陆听酒勾了勾唇,似是也想起了什么,看着顾明泽浅笑道,“深有体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