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此情此景,她那里还不清楚这青年根本不是主动站起来的,八成是有人抓住他什么把柄,主动命他出来赴死的。
但见这青年深吸了几口气,而后越过群臣,走到林溪雪身前,鼓起勇气,又说了一次:“我反对!”
林溪雪轻笑一声,反问道:“为何?”
“啊?什么为何?”青年显然是过度紧张,此刻大脑一片空白。
“反对的理由呢?同样是自古以来么?”
“我我,我不知道”青年似乎并未料到林溪雪会问他这般问题,他本已鼓足勇气上前赴死,却是没想到林溪雪居然真的打算同他理论一番。
青年话音刚落,林溪雪便见到不远处一名阴翳脸的中年文官,突然低声的“啧”了一声。
她瞬间便猜到,这中年文官才是指使这青年上前赴死的罪魁祸首,于是轻笑着拍了拍青年的肩膀,道:“下次寻死前,记得先找好理由。”
说完,便越过这青年,直奔不远处的中年文官走去。
这青年见林溪雪没杀他,反倒紧张了起来,突然抓起林溪雪的手腕,要自己撞死在她的刀上。
但林溪雪雷体已然初成,双臂更有纯阳灵气流转,那里是他能触碰的,只一个瞬间便被烫得坐倒在地上,不停的甩手。
林溪雪似笑非笑地望着他,无奈地摇了摇头,拂了拂袖,便继续向那中年走去。
那中年见林溪雪逼近,呼吸愈发急促,两股战战,额前冷汗直冒。
林溪雪收起分光断夜,撩起裙门,俯下身子,托腮望着这中年文官,饶有趣味道:“让我猜猜,你是抓住了他什么把柄,才让他甘心赴死呢?”
“那一定是比自己身死更让人痛苦的把柄,该不会是家人吧?”林溪雪笑意更甚,眼睛都已眯成了一条线。
中年文官瞳孔一缩,但很快便冷静下来,沉声道:“哼,我根本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要杀便杀,何必找这些莫须有的罪名加在我身上!”
“莫须有的罪名么”她站起身来,望向坐在地上的青年,问道:“你要说出真相吗?”
“当然我并不打算强迫你,你可以选择帮他隐瞒,而我也会因为没有证据放过他,你的家人也会继续被他当作要挟你的工具。”
青年面露挣扎之色,紧握双拳,然不顾烫伤脱皮的掌心,竭尽力从嗓子眼里挤出两个字:“姐姐。”
“一派胡言,诸位,绝不能听信他的一面之辞!”
青年脖子上的青筋暴起,如野兽般嘶吼道:“我的姐姐,被周大人囚禁在府上!”
“哦,原来你姓周,那么周大人,还需我再去你府上确认一番吗?”林溪雪再次俯下身子,用极为和善的目光望向这名周姓中年文官。
周姓文官的嘴唇被吓成了乌青色,牙齿不停的打颤发出“喀喀”声响。
“那周大人你便是默认咯?”林溪雪的笑容如春阳般和煦,仿佛不带有任何杀意,但在场众文官无不胆寒。
“啧啧啧,胁迫朝廷命官。”林溪雪起身,踱会皇帝身旁,戏谑道:“圣上,不知这项罪名,该如何治罪?”
皇帝此刻的面色也颇为难看,抿着嘴一言不发,他实在是不想就此和一众文官就此翻脸。
林溪雪面色一凝,厉声喝问道:“所以,你是要治罪,还是不治罪?”
“你是要继续窝在你的皇宫,当你的窝囊皇帝吗?还要继续忍让,换取那可怜的,卑微的数日安宁吗?”
“我再问你一次。”
“杀,还是不杀!”
“好!”皇帝同样怒喝一声,涛涛龙威搅动风云,扫荡四野,“将这周茂革去顶戴,打入天牢,择日凌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