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顷刻间的磅礴力量的震动,便足够教楚维阳与诸修形神俱灭无数次。
这是真正功高欺理以及理高欺功的体现!
哪怕那超脱的道法本质尚还未曾从中完磋磨出来,而今的道法本质,也以两相轮转而攻伐的姿态,体现着真正神境的巅峰,进无可进,升无可升。
这一刻,料想之中的偷袭与谋算齐皆落空,但是在这短暂的盘桓里,楚维阳仍旧生生镇压着己身面对着那样磅礴的道法熔炉的声威,所带来的生灵本能也似的惊悸感觉,进而,更主动地引动着百界云舫,在灵虚玄妙一境之中,主动的绕行着那扭曲之力所未曾绵延与影响的地界。
接连的绕行。
并且正是在这一过程之中,楚维阳罕有的再度引动心神海洋之中两道各不相同的记忆洪流交错。
进而在顷刻间,长久观照真无幻有之玄境的楚维阳,在接连不断的绕行之中,将那扭曲的辉光之中所呈现的道法熔炉,其一切气韵的变化,其力量本质的映照,一切的真髓与意蕴齐皆烙印。
倘若说,先天白玉镜、太上八卦炉,是以真正的宝器,先天道器的层阶,教楚维阳能够得以感触到那真正意义上某种超脱意蕴的道法本质真髓的化,那么此刻的楚维阳,便是在真正的将同一境界的力量本质的变化也数烙印在了心神之中。
道中得一法,法中悟一术。
此长生法门之形而上与形而下,如是齐皆洞照,而得周。
早先时,仅只是那咒杀之术融入天地自然之中,楚维阳便已经在老禅师这里感受到了无法言喻的无声息的道法指引。
那是老禅师纯粹以真正高卓的修为境界所为楚维阳展露出了己身前路。
那自然天象与道法真髓的更进一步融合。
而此刻,甚至是其人的死生一战,都成为了楚维阳参道悟法的部分,而且是指证关隘与真髓的那一部分!
罕有的无上机缘!
这一刻,楚维阳哪还有被咒杀之术隔绝与现实的烦闷,错非是这样的境遇,又哪里能够有这一番造化!
要知道,仅只是宝器本质的引动与感触,便已经足够教楚维阳从中攫取出浑厚的造化机缘来,洞开那引动三元道术蜕变与升华的玉京山法会。
这一刻,形而上与形而下的观照周,楚维阳仅只是将那神韵毫无保留的烙印在心神之中,其朦朦胧胧的感触本身,便已经骤然间化作了无形无相的风暴,“席卷”与“肆虐”了整个偌大的玉京山。
冥冥之中,有着真切的感悟教楚维阳明晰的意识到。
那是而今这教楚维阳的道术三度蜕变与升华的玉京山法会尚还未曾停歇,但是更多的造化机缘从中勃发,便已经将楚维阳的玉京山法会持续不断的往更深邃处绵延与勃发了去。
那是第四度的蜕变与升华的论证和磋磨紧随其后的得以延续,在仅只是如是机缘的映照顷刻间,便已经混同成了一场玉京山法会。
而若是楚维阳日后再驻足于悟境之中,真正静下心来将之推敲与演绎,将道术周的概念浑一,更进一步的洞见真髓时,或许意味着这一场本就十分耗费光阴岁月的玉京山法会,将会是前所未有的漫长光景延展而去。
好在,与一位古之地仙层阶的存在的死生搏杀,那太上八卦炉中熔炼而成的三元大道宝丹,那无法想象的纯粹浑厚灵韵,满可以支撑着楚维阳以经年累月的时日去开启那玉京山法会。
如是浑厚的底气支撑着,到底是立身在这旧地之中,还是被迫远走世外,事实上对于道人而言,都已经无碍于修行。
想来,老禅师本就是真正将因果的缥缈运用到至臻至妙地步的存在,其人早就判言楚维阳要走世外,不敢说是口含天宪,至少也有着几分倒果为因之能,得以推演出此刻的些许光景来。
而也正此时,接连数息之中,感受着那一时半刻之间,不会再有甚么更进一步变化的道法熔炉,楚维阳意识到天炎子与老禅师的相互攻伐与厮杀,将会以更为迟缓的进程来分出真正的死生与胜负。
而三元极真界门扉之前的变化,诸修的相继横渡使得那血战势均力敌的维持与对峙,也教楚维阳彻彻底底的松了一口气,不复再有所担忧。
而也正此时,正待楚维阳与师雨亭一同驾驭着百界云舫,要将那雾霭真正从这熔炉立身的边沿处,探索向新旧两道诸修范畴更远处的世外时。
正此顷刻间,伴随着那坍塌的力量贯穿了诸境诸相,这一刻,竟然不知道是从哪一境中,竟然有着灰烟在晕散,并且在这一过程之中,伴随着那抵近于扭曲的极致边沿处,仅只有着灵虚玄妙一境之中,有着属于楚维阳的气息显照。
这显照的气息之中,甚至还有着些许的道法层面的交织与共鸣。
于是,顷刻间,这似是在诸境之中接连来回游蹿的一缕切实而厚重的灰烟,忽地悬照在了灵虚玄妙一境之中来。
并且在顷刻间,教楚维阳洞悉了那灰烟之中,属于线香,属于邢道人昔年手抟线香的本质的时候,那烟灰袅袅,悬在了百界云舫的舟前,悬在了那雾霭晕散的最前方,进而,像是引动着丝缕的雾霭气韵一样,倏忽间,绵延向了世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