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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有半年之久未曾见过了罢?”
“不比楚道兄,贫道在外海一座海岛上培育了一片灵田,这半年时间正是紧要时候,时常都在看顾着,轻易不敢离人。”
说话的时候,是楚维阳与丹宗的杜瞻道子并肩而立,正轻松惬意的言说着甚么。
昔年诸般经历,能算得上是与楚维阳结善缘的有许多宗门,但是能够算得上是需得值得教楚维阳了结因果的,唯离恨宫与丹河谷两宗而已。
除却阴冥鬼煞之道、钟朝元、玄真宝鉴这些经年旧事不提。
仅只是这丹宗对于自己的襄助,不论是昔年灾劫里能够有一处寄身之地,还是后来的《弹指丹篇》以及淳于芷证道时被得以馈赠的宝丹,尽都是值得楚维阳偿还的善因善果。
因而此刻,闻听得杜瞻所言之后,楚维阳遂从善如流的笑了起来,他已经能够想象得到杜瞻勤勤恳恳埋头在培育灵田、蕴养宝药上面的画面了。
这一宗修士,不论是金丹境界大修士,还是如杜瞻这般的天骄道子,总是容易给人以一种奇妙独特的勤恳与质朴的感觉,浑然与寻常修士迥异。
于是,似乎也正是因为自己所想象到的画面,几乎只顷刻间,楚维阳脸上的笑意便变得更为繁盛起来。
他一翻手间,取出了一枚乾坤囊。
见得不是甚么传承玉简,一时间,左近之处诸修的兴趣大减,尽皆收回了探看而来的目光。
唯有如杜瞻这般的丹宗修士似乎想到了甚么,陡然间眼眸变得明亮起来。
而几乎同一时间,楚维阳的声音遂也响起。
“便是已经猜到,大抵杜师弟是在忙田间地头上诸事,既然是为几位经年的故旧相识带见面礼,呵呵,贫道自然也要投其所好才是。
这是贫道自外海偶然间找寻到的一处古修遗址,背后涉及到诸多秘辛,不好坦言其根脚,但是其中有古之遗藏,发现了不少古之灵草宝药的种子。”
说话之间,楚维阳已经将手中的乾坤囊递到了杜瞻的面前。
乍看去时,起先时的杜瞻似是想过要拒绝的,毕竟在他看来,这期间倒没有甚么所谓的恩义因果之类的值得论说,若果是甚么太过于珍贵的东西,能拒绝的还是拒绝为妙。
毕竟,无功不受禄。
但是当楚维阳说明白内里封存的是甚么的时候,那些所谓拒绝的话,杜瞻便怎么也说不出口了。
那可是古之灵草宝药的种子。
眼见得杜瞻已经稍稍变了脸色,原地里,楚维阳笑着,几乎是带有着几分戏谑的语气,复又继续开口言说道。
“不仅仅是古之宝药种子,更是古时都显得极为珍稀,当世已经绝迹的宝药种子!”
话音落下时,杜瞻已经将乾坤囊紧紧地攥住,看的比甚么都重要。
而杜瞻这样的反应,对于楚维阳这样一意想要了解昔年善因善果的人而言,几乎是最想看到的满意局面了。
而这些种子,正是楚维阳一路横推琳琅诸法洞天,所收获的那一部分的先贤馈赠,不少的宝药种子并非是孤品,而是具备一定的复数量级,被楚维阳遴选出了部分,用以这一番的赠送。
楚维阳思量着,丹河谷诸修之法门,与寻常玄家内丹炼法尤有不同,以外丹证内炼,许是些古法丹诀对丹宗的帮助,还未必有这些已经绝迹的宝药种子更为重要些。
毕竟对于丹宗而言,仅只是这些绝迹的宝药种子重见天日,得以养育与培植,教更多丹宗原本因为灵材缺失而无法有所运用的古之丹方能够重见天日,或许这些宝药种子的存在,对于丹宗修士而言,便等同于同样的法脉传续。
“这……真真是谢过楚师兄了,教贫道实在无法拒绝。
师弟我,替吾宗收下这份厚礼!”
闻听得此言时,楚维阳只是笑着,轻轻摆了摆手,似是在言说着不值得如此,但终是未曾再开口说话。
归根究底,杜瞻所言说的,本也就是楚维阳做得这一番因果了结的根由所在。
他不仅仅是送给杜瞻,更是借由杜瞻的手,将这份厚礼送给丹宗。
而也就在杜瞻有所回应的闪瞬间,楚维阳便已经沉浸在了自己的体悟之中。
此时间,是伴随着某种直抵心神之中的宝器嗡鸣声音,楚维阳便已经真切的感受到了源自于镇运宝器琅霄玉印之中的切实变化。
事实上,自从楚维阳显照出真形道途伊始,源源不断的便有着运数之力从虚空之中化生,灌涌入镇运宝器之中。
再之后,及至于允函现身,以此道斗法,遂使得那如潺潺溪流的运数之力陡然间变得明晰且浑厚起来。
之后则是外海之中交易的进行,一宗宗的掌教皆付出了不菲的代价,而也偏生是这样奇高的“价码”本身,愈是衬托出了楚维阳的真形之道高邈,因而使得这运数之力的凝聚更上层楼。
再直至刚才时楚维阳战宋清溪而胜之,以三法相而定胜金丹境界大修士,逆伐上境,这等古往今来仅此一例的无上伟业,所造就的影响也是立竿见影的。
楚维阳的运数之力的灌涌,从未曾有甚么时候像是今日这般,疯狂地朝着那一枚镇运宝器灌涌,浑似是天河倒卷,这外海之中真正滂沱的景象,正生发在那玄虚而不为人可视的翻卷“灵云”之中。
而这还仅仅只是纯粹声威累积与真形道途传续之后的变化。
是纯粹运数之力在繁盛往无量层阶的一味累积。
但是后续,当楚维阳主动的将地师一脉的传承玉简送到宗老手中的时候,几乎就在宗老应下诸般的闪瞬间,某种教楚维阳都感触上甚为明晰的变化从琅霄玉印中诞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