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听来劲了,还能见到传闻中的孟婆呢?这谁不去。立马起身跟着幽幽叹了口气“工作忙啊忙……”的胖子走了出去。
出了门,胖子站着不动,没一会儿有鬼差从侧门牵出来三架正经马车,足有一人高的车轱辘前面黑黢的骏马喷着鼻息,我瞪着眼看着胖子踩着凳子略吃力地爬上马车。然后撩开旁边的帘子探出头来,“愣着干啥,上车!”
我于是在摇晃的车厢和颠簸的路上经历了人生第二次坐马车,第一次是在北京旅游的时候坐的电动马车……
没过了一会儿,我和九洲捂着颠了一路的屁股下了马车,看着胖子又费力地跳下马车,吐槽道,“为啥这个年代了还会坐马车这种颠死人不偿命的交通工具????”
胖子不以为然,淡定地反驳:“因为我是一个怀旧的人。”我看着他身上从我们见面穿到现在的同一身官服,脸上抽了抽。
坐马车的时候我就听到了水声,哗啦哗啦像来到了河边,没想到马车真是停到了好大一条看不见对面的河的边上边,水面上笼罩着浓浓的灰雾,根本看不见水面上有什么。
马车得得得地自己走了,这会儿我才发现马车一路上就没人驾着,胖子喃喃道,“这孟婆,该不会是在家吧……”然后冲着水面挥了挥手,我往过看根本什么都看不到,水边潮的很,感觉整个鼻子里都是潮气。然后我想到什么似的,初中学过一句“上穷碧落下黄泉”,于是开口问“这儿不会是黄泉吧?”
胖子哼唧了一声“地府就这么一条河。”九洲踢着河边黑沙滩上的石子儿,居然还看见一副鱼骨,“黄泉里还有鱼啊。”
“河里没鱼这合理吗?”我笑嘻嘻地玩着烂梗,九洲一个白眼扔了过来。
不一会儿,河面上好像有一条船悠了过来,模糊地渐渐能看清模样,是一条好简单的木船,乘船人背着斗笠,是个胡子老长老白的大爷,瘦骨嶙峋的,弯着腰撑了过来,“稀客呀,阎王爷,呦……还有一个活人呐!还有一个……没喝孟婆汤的鬼?”老大爷仿佛自言自语道,喃喃说了一大串,没等人回应就转身把船掉了个头,慢慢说着“上来吧。”
胖子颤颤巍巍上了船,我亲眼看见那船沉下去五公分,在船上找到平衡的胖子招呼着我,“来呀来呀。”我心里大喊着,真的不会沉下去吗!!一边踏上去一只脚,踏上去一只,船就往哪边沉,船头的老大爷一只脚踏在船尖,手肘撑在膝盖上摸着胡子,以一副看遍天下风雨的淡定姿态看着水面,他身后的胖子还在因为我的一只脚重新左摇右晃找着平衡,一边催着,“你快上来呀!”
九洲在后面一推,就把犹犹豫豫的孩子推上了船,又是一番左摇右晃,九洲也上来了,三人找着平衡,才在也就只能坐三个人的船上缓慢坐下。船边儿还没一半儿膝盖高,伸手就能探到河里。左右窄到坐下就转不了身。
老大爷自信撑着船桨便离开了河边,晃晃悠悠向河中心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