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结着蜘蛛网的屋顶,太子的眼神,失去了焦点,脑海中浮现出东先生的音容笑貌。
如果当初自己听从东先生的话,是不是就不会有现在的下场?
太子心中充满了懊恼和后悔,当初他怎么就鬼迷心窍了?
东先生说的话,明明很有道理,自己怎么就听不进去?
现在他想要听东先生的话,也听不到了。
想到东先生被自己轻松送给徐观海处置,太子一时间,唉声叹气。
在婉妃被关进永和宫后,一动不动的太子,眼中突然闪过一抹异样的狠色。
“贱人,都是你!”
“要不是你勾引我,孤岂会落到这个下场?”
太子见到婉妃的身影,气不打一处来,直接从地上跳了起来,三步并做二步走,揪着婉妃的头发,一巴掌扇了下去。
啪的一声!
婉妃俏丽的脸蛋上,浮现出五根红肿的手指印,殷红一片,嘴角上更是被这狠狠的一巴掌,打出血丝。
婉妃被太子这一巴掌,有些打蒙了,足足过了好一会儿,才从晕眩之中,回过神来。
她狠狠地瞪了太子一眼,声音尖细地咒骂着,宛如一个泼妇。
“太子,你还是男人吗?”
“敢做不敢当!”
“明明就是你馋我的身子,你日上三竿的时候,怎么没有想到我是你父亲的嫔妃?”
“我呸!现在知道怕了?”
“以前怎么不知道呢?还隔三差五地要我去相国寺,和你幽会?”
婉妃的话,刺痛了太子敏感的内心,太子神情阴郁,破口大骂着。
“贱人,还敢狡辩!”
“都是你的错!”
“贱人!”
“贱人!”
“贱人!”
太子一巴掌重过一巴掌,力道之狠,似乎要把婉妃打死。
直到把婉妃的脑袋,打成猪头一样肿,太子方才消了气,放过了婉妃。
太子和婉妃,就在永和宫中,经历最难熬的三天。
这三天之中,孝元帝没有去管太子和婉妃两人,而是在全力肃清镇中,冠军侯的残党,并且将自己的人,安插进镇。
经过这一波大清洗,彻底洗去了镇中冠军侯的影响力,镇也重新回到了孝元帝的掌控之中。
三天之后,太子和婉妃,终于等来了他们的审判。
刘忠端着两杯酒,来到永和宫。
“殿下,娘娘,这是陛下赐给你们的御酒!”
看到两杯御酒,太子和婉妃瞬间脸色煞白一片,双腿因为恐惧,控制不住地颤抖,好像在三九寒天中一般。
刘忠嘴上说的是御酒,但是太子和婉妃两人,心里全都知道,这两杯是孝元帝赐给他们的毒酒。
孝元帝,这是在赐死他们。
太子虽然早已经绝望了,但是求生的本能,让他选择了反抗,不想喝下这杯毒酒。
哪怕在冷宫中被关上一辈子,他也不想就这样被赐死。
“不——我不要!”
“我要见父皇!”
“我要见父皇!”
太子痛哭流涕,嘴里歇斯底里地喊着,像极了一个不占理的泼妇。
至于婉妃,更是不敢,直接瘫软在地上,裤裆之中,一片腥臊。
之前被打入冷宫的时候,婉妃心中还有底气,因为她的父亲是冠军侯,她还有翻身的本钱。
但是现在,婉妃彻底害怕了。
她知道,没有人能够救她了。
刘忠看着太子和婉妃两人的反应,摇了摇头,脸上露出淡淡的轻蔑。
他吩咐身后的小太监,淡淡地说道。
“去,给太子和婉妃上酒!”
说着,几名小太监训练有素,配合得非常默契。
两人固定太子,一人撬开太子的嘴巴,另一人给太子喂酒,婉妃这边,也是如此。
“不要……不……我要见……父皇……”
几息之后,太子和婉妃彻底没了气息。
刘忠谨慎地检查了两人的脉搏,确定两人已经死亡之后,方才去向孝元帝复命。
……
御书房中。
孝元帝给周倾川和张敬宗两人赐座。
“周爱卿,张爱卿,你们觉得,哪个皇子,能够担当太子的重任呢?”孝元帝问道。
孝元帝轻飘飘的一句话,给周倾川和张敬宗,带来莫大的压力。
哪个皇子,适合当太子?
这可是送命题啊!
张敬宗没有多想,压根就不想参与夺嫡的事情,直言了当说道。
“陛下,太子人选,此乃陛下家事,全凭陛下你一人独断。”
张敬宗的回答,没有出乎孝元帝的预料。
太子人选,是不是皇室的家事,真的全靠一张嘴说出来的。
当大臣们想要干预的时候,那就是国事。
如果不想干预,那就是皇室家事。
总之,怎么说都说得通。
张敬宗表态之后,孝元帝的目光看向周倾川。
孝元帝以为,周倾川的态度会和张敬宗一样,只是接下来周倾川的话,大大震惊了孝元帝和张敬宗。
“陛下,老臣以为五皇子至性仁孝,文韬武略,可立为皇太子!”
周倾川此话一出,孝元帝和张敬宗全都被震惊得呆住了。
张敬宗满脸的惊骇,他好奇,以往和自己一样,素来不参与夺嫡的周倾川,怎么会支持五皇子?
五皇子到底给周倾川灌了什么汤?
能让周倾川放弃中立的态度。
孝元帝也是满脸愕然,愕然周倾川的表态,更是惊讶于纪天赐居然能够搞定周倾川这个老匹夫。
这完全就在他的计划之外。
孝元帝脸色变化几下,清了清喉咙说道。
“赐儿无论是天赋、还是品性、亦或者谋略,都是上上之选。”
“只是,其他几位皇子,也有可取之处,不能一棒子打死。”
“那陛下你的意思是?”周倾川问道。
“半月之后的冬猎,朕会考察几位皇子,做出最终的决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