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群家丁虽然不敢与姜海晏殊死搏斗,但围成一个圈子,死死将姜海晏缠祝姜海晏虽有心对付刘庸、抽身了事,终归耐不过这群家丁,故此,他才留了这么多时间给刘庸与管家商量。待他手刃数人,硬生生杀出来一条血路,这才让那些家丁不敢继续飞蛾扑火。
他直奔刘庸,却听得刘庸喊道:“慢着1
姜海晏冷笑道:“你在汉江上堵截我的仇,我非报不可;你儿子被我所杀,这仇,你又非报不可,还慢什么慢,难不成,你我之间还有什么可供商榷的嘛?”
刘庸猛吸一口气,脑子一转,道:“你方才问我是否知道那城东山谷的事情,你是在找人?”
姜海晏不由得吃了一惊:“果真是你做的1
刘庸听得姜海晏话里满是气愤,担忧会将姜海晏触怒,忙道:“不,我可不知道那山谷里发生了什么事情。”
姜海晏盯着刘庸:“那你意如何?”
一众家丁又围了上来,只是心中惶恐,都与姜海晏拉开了两三丈的距离。
刘庸说道:“那日我在汉江上追杀你,被你侥幸逃过一劫。事后回府,却有人送来一封信,那送信之人只是一个跑腿的小厮,我不认得,但他刻意提到,若是你来日登门拜访,便将那封信交给你……”
“信?”姜海晏立即问道:“什么信?”
刘庸道:“你我是水火不容的关系,所以我看了那封信后,便将它丢了。”
姜海晏冷道:“那你还有什么话可说1
“信上的内容我还记得。”
“什么?”
刘庸道:“我是个商人,即便对我无用,要想从我这里获悉,仍是需要交换。”
姜海晏嗤笑道:“难不成,你想用一句话来换我的命?”
刘庸冷笑道:“我也想,不过……你敢答应么?”
“我自然敢答应,但你敢来取么?”
刘庸噎了一下,道:“闲话少说!若有机会,我定是要将你千刀万剐,才解我心头之恨!只可惜,大清早的,你忽然闯来,我着实是准备不足。”
“我的准备,却是够了的。”
“所以,我想与你约定一个时日,不管双方用什么手段、找些什么人助拳,等准备充分了,再来一场决斗,至死方休1
姜海晏道:“眼下你府上只有这一帮乌合之众,我要杀你,没有人可以拦住我。你想要和我重新约定一场决斗,凭什么?就凭你说的那封真伪难辨的信吗?”
刘庸颔首道:“不错,就凭那封信。那封信,指明是要交给你的,而且信上提到了‘故人’二字,想必就是你要找的人。如何?”
“单凭你说一个跑腿的小厮给你送来一封要转交给我的信,这未免也太过随意了吧。我怎知你不是在借故拖延时间,等蒙古人赶到呢?”
见姜海晏并不知道蒙古人已不帮自己,刘庸心中松了口气,道:“今日你若是要一意孤行的话,我自然是没有活路的。但你身在郢州城内,杀了我,你能从蒙古人手里跑出去吗?”
姜海晏倒也想过此事,不过他的计划,是杀死刘庸之后,寻个小地方避避风头。
但陆河清既然不是被刘庸所掳,姜海晏便得抓紧时间抽身,尽早去寻找陆河清的踪迹,不然时间一长,只怕陆河清的危险便更大一些。
因而,姜海晏听了此话,倒有些犹豫了。
他单枪匹马,委实难以从郢州闯出。
那厢刘庸趁热打铁,说道:“今日你若是就此罢休,与我达成这个交易,那方才你闯我府邰杀我家丁之事,我便当作没有发生过。蒙古人那里,自然不会再对付你。”
姜海晏道:“我倒是很好奇,你是依仗蒙古人才发家的,若不依靠蒙古人来对付我,你能有什么本事与我一决生死?”
刘庸冷笑道:“有钱能使鬼推磨。我只要悬赏价格合适,定然会有绿林好手愿意为我卖命,我又不需亲自与你动手。”
“为了你那个嚣张跋扈的儿子,你倒是豁地出去1姜海晏道:“好,这笔买卖,我可以跟你做。但是,我起码得知道,对我而言,这笔买卖是否划算。你是商人,你不肯吃亏,难不成我就愿意吃亏啦?”
刘庸道:“可我没法让你验货,不然,值与不值,岂不是只凭你一张嘴?”
姜海晏道:“只消得那封信上所说的故人,是我要寻找的人,她现在在谁手里、所在何处,我便不算吃亏,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