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百姓苦，亡百姓苦，到哪儿都一样。

“仙长救命啊，救命啊仙长！”

大平原上，百十来口难民，正被一群剑齿狼追着啃咬，他们扯着嗓子向过往的仙船求救，可大家都忙于自保逃命，哪有救人之心？

“世态炎凉……”燕云霆摇头轻叹，几道剑气将狼群赶跑，却并未下船施救。

救了这百十来人，后面还有成千上万；赶走了这群狼，还会有其它妖兽出现。若不能从根本上解决兽乱，死的人还会更多。

平原上的难民，有的被咬断了手脚，有的被开膛破肚倒在血泊中，家人倒在尸体旁嚎啕大哭，其他人则跪下向空中仙船叩拜，感谢燕云霆的救命之恩……

“仙界的凡人，比人间的凡人，更可怜，更卑微。”宇文长卿叹声感慨。

李怀安闭眼摇头，加快了仙船速度。

入夜，月朗星稀。

“过了这片平原，再翻过眼前这条天公山脉，便进入北浔腹地了。”燕云霆站在船头，手持地图领航。

宇文长卿用羽扇指着山脉说道：“此山虽不高，却南北走势连贯，横向穿插在平原，是一道天然屏障，不出意外的话，山东与山西，势必会是两种景象。”

“你们有没有发现，山脚下有一道迷雾？”李怀安皱眉指向前方。

明亮的月光下，一片淡淡的紫色薄雾，似舞女的披帛，萦绕在山脚附近。

“如果不想找麻烦的，我们完全可以视而不见，拉高仙船飞过去。”宇文长卿说道。

燕云霆说道：“非比寻常之处，定会发生非比寻常之事，我们肯定得去看看。”

仙船压低，飞向山脚。

越靠近迷雾，气味就越刺鼻。

“小心了，是毒瘴。”李怀安提醒道。

三人屏住呼吸，戴上斗笠与面罩，流转吐纳术，以真气护体，驱船进入毒瘴。

山脚下有一处村庄，莫约七八十户人家。

“但愿那是个空村。”

三人跳下仙船，慢步进入村庄。

迷雾之下，草木皆枯。

村道空旷，干净出奇，家家户户，门窗紧闭，一片死寂。

若是逃难的话，必定慌张失措，怎可能如此整洁？

“进去瞧瞧。”

燕云霆拔出照胆，来到一间屋舍前，用剑轻轻顶开房门，“咯吱……”一股浊气扑面而来。

燕云霆取一块灵石当作照明丢入房中，很快便驱散了黑暗，堂屋家具茶几都相当整齐，若是遭到妖兽袭击，绝不会是这番场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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