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出游,有保镖随同实属正常,燕云霆也没有硬闯,掌停了渔船,冲那些勇士道:
“诸位,麻烦你去向皇帝陛下通报一声,说有人来找他讨债了。”
“找皇帝讨债?果然是刺客!来人啊——”
“不是不是,不是刺客,是讨债,你们的皇帝陛下欠我十万两前,欠了一两年了,至今都没还给我。”
“你这厮,形迹可疑,今夜断不能放你离开!”
几艘轻舟将燕云霆团团围住。
燕云霆就是有意要卖关子,他坐在船头笑道:“所谓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你们别看我这么落魄,待会儿你们家皇帝还要亲自出来迎接我哩。”
“此人竟敢亵渎陛下,插死他算求了!”
“我好像认得他,又想不起来了,”一个铠甲武士冲燕云霆问道:“喂,你叫什么名字?”
燕云霆抱着胳膊说道:“我没名字,就叫十万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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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我就坐在这儿,非要你们皇帝来接才肯起来,宇文长卿也不行,王洪章也不行!”
“他竟识得宰相和大将军,或许真是个人物呢,你们快快去禀告陛下!”
……
龙船之上,大厅之内,美姬载歌载舞,声乐曼妙绕梁,众人觥筹交错,相互嘘寒问暖。
李钰独坐高堂,面对文武百官的喜气洋洋,她的神情却似有惆怅,托着腮几度陷入发呆。
“陛下,皇后今夜为何不出席?”旬南公突然问道。
李钰依旧发呆。
“陛下!”荀南公加大声音,文武百官笑颜皆休,歌舞声乐骤停,皇帝都不高兴,他们哪儿有资格高兴?
“啊?”李钰晃过神来,“哦?呃……皇后不慎感染了风寒,身体欠安,在后宫修养,因此未曾出席。”
旬南公却紧声道:“今夜是除夕,瘟疫压抑了一年,好不容易热闹一回,她却刚好生病,这也太凑巧了吧?”
“是啊,太凑巧了,太凑巧,回去朕好好教训她……”李钰随口敷衍。
“说到这儿,陛下又要怪老朽多言了,这皇后与陛下也已成亲大半年了,为何还不见喜脉?”旬南公问道。
“是啊,是啊,为何还没有喜脉啊?”
“别说喜脉了,就是皇后的尊荣,我一面都未曾见过呢。”
“还请陛下以大局为重,也该有龙子诞生了!”
群臣附议。
“我说,今夜请你们来,是为了陪朕散心,欢度除夕的,你们怎又搬出了朝堂上那一套了?”李钰板下脸,冲歌舞姬微微摆手:
“停了干什么?接着奏乐,接着舞!”
声乐刚要响起,一个武士冲进大厅禀报:
“陛下!有个衣衫褴褛的乞丐拦住了我们的去路,他说非要您亲自去请他才肯离开!”
“大胆!连皇帝的尊驾都敢阻拦!是嫌自己脑袋长多了么?!”旬南公呵道。
武士结巴道:“可听他的口气,好像连将军和宰相也没放在眼里,小的怕他真是个人物,所以急忙上船来报!”
文武百官皆是吃惊好奇,将目光转移到了宇文长卿的身上。
宇文长卿微微皱眉,问道:“那人长什么模样?可有与你留过什么话?”
武士说道:“那人披头散发,胡子拉碴,实在看不出是何模样,不过他身上好像背了一把巨剑,哦对了!他还说他……他是来找皇帝陛下……讨……讨……讨债的!”
“那他岂不是刺客,你们干什么吃的,竟让一个带着武器的人靠近护城河!”
“他说他不是刺客,他说皇帝陛下欠他十万两,已经一两年都没有——”
“啪!”
不等武士把话说完,李钰一脚踹开了桌子,撒腿便往船外狂奔。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