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瞧,这就叫做本事,一语压众僧,一骑绝千尘!”白荣仰躺在柳树枝干,嘴里叼着一根狗尾巴草。
“总有一天,我也能和他一样。”燕云霆背靠着柳树,含笑欣慰望着无戒,他和白荣一样,都为有这么一个好朋友而感到骄傲。
无戒见众人平息,嘴角也露出了丝丝微笑,随即翻开一片书页,接着讲道:
“幸得老方丈赏识,上位十方禅院首座,为诸位道友传授静禅之道,若讲解有疑惑不懂之处,诸位道友可踊跃提问,我必定会一一解答——
禅学,闻名天下数千载,分文禅与武禅两家学派,文禅又名为静禅,讲修心,修身,修我,修他,以慈悲之心,普度天下众生;武禅则是后来居上,在文禅‘四修’之上再添‘修武’一念,讲强身健体,迎合当世所流行的武修之风,使得禅宗在江湖上与儒道二宗齐名,三足鼎立……,……,……,总而言之,文可以不武,武却万万不能不文,只有文武兼修才能使得禅宗之大成。”
坐下所有僧人,静静聆听,连连点头,愈加对无戒尊敬和信服了。
“无戒大师平时闷骚少言,没想到念起经来头头是道,今日真是让我刮目相看了。”白荣敬赞道。
燕云霆说道:“你也不瞧瞧人家手上的那个簿子有多厚,都是昨夜无眠写出来的手稿,无戒大师除了头上没毛之外,品德佳,性子好,武力高,真是完美的有点儿可怕呢。”
“他那个爱人是叫丁酒酒么?能遇到无戒大师这么个男人,真不知是她几辈子修来的福气。”
“几辈子福气我是不知了,但这一对儿蹉跎了二十几年,也算是苦尽甘来了。”
“孔雀楼的女人,虽然名声不怎么好,但不得不说都有福气。”
“这点我倒是赞同得很。”
“总之,祝天下爱有情人终成眷属咯!”
……
“我不同意你那句‘文不可武,武却万万不能不文’!”
一个宏亮的声音响彻天际,随即,一名身穿白袍的年轻僧人大步走进禅院,他八尺身高,五官棱角分明,剑眉星目,傲气长存!
众僧见他走来,纷纷自觉让道。
“是尘空师兄来了!”
苦无大师的关门弟子,尘空。
每个门派都会有诞生一个天才,天山派是卢庚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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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虚派是李怀安,而这尘空便是空海寺的天才。
无戒见到尘空,眉头微微一皱,随之又是一声轻叹,最担心的还是来了。
尘空走到讲坛前,傲视着无戒问道:“我却觉得,武不可文,而文万万不能不武!倘若没有武禅只有文禅,禅宗根本不可能在江湖上立足!”
无戒平静道:“尘空师兄,你断章取义了,我后面还有一句‘文武兼修’才能使禅宗大乘。”
尘空冷笑道:“但事实上你的文禅早已没落,而没有你们文禅的空海寺,依旧是江湖人所敬仰的武学泰斗,如此看来,要不要你的文禅也无所谓了!”
无戒摇头,耐心说道:“尘空师兄,方才你没来或许没听见,我说过武禅是后来居上,是建立在文禅之上的理念,若没有文禅,就不会有武禅,很久很久以前,咱们出家人是不会武功的。”
尘空却反问道:“很久很久以前?你怎知道禅宗人不会武功?你怎知道不是武禅先有才有文禅的?”
这个问题可就复杂了,到底是先有鸡还是先有蛋呢?真是千年未解之谜!
无戒仍是平静道:“先后问题并不是问题,都是禅宗学术也不讲究先后,尘空师兄,我且问你,平日里除了练武修行之外,你是否打坐参禅做功课?”
尘空回答道:“那是自然,连师傅他每日都坚持功课,我自然也要。”
无戒微微一笑:“其实做功课便是在修文禅,《金刚经》,《静心经》,《般若经》,《小乘经》,《大乘经》,都是文禅的经典文献,大家每日都在功课,只是对其理解的深浅而已,而我自专注禅悟文禅,所以对其理解或许会高过诸位道友,才受邀在此开坛讲课,授道解惑。”
“有道理啊,咱们其实每天都在修行文禅不是么?”
“无戒大师讲得好!”
“讲得好!”
台下僧众一片喝彩。
无戒又笑着讲道:“我先前询问过敬慈俺的素莲道友,得知在空海寺修行,一天十二个时辰,除去四个时辰睡觉,一个时辰吃斋,剩下的七个时辰,两个时辰做功课,五个时辰练武;
由此可见,诸位道友的心思大部分都放在修武之上,相对而言,参禅悟道的心思就少了许多,也正是如此,诸位才对文禅的理解无法提升;
不过诸位道友放心,以后每隔两日,我都会在此开坛讲课,上午两个时辰,下午两个时辰,我答应过老方丈,会在此院讲课整整三年,诸位道友若是能静心坚持,我相信三年之后诸位道友一定能对禅道理解更上一层楼!”
“三年?亏你也说得出口!”尘空似乎找到了辩驳的机会:“如今大厦崩塌,九州分裂,外面毒人横行,我辈既然以慈悲为怀,就应该想办法阻止瘟疫蔓延,你的文禅能做得到么?”
“尘空师兄说得也有道理啊,文禅修得再好,也杀不了毒人,那些毒人都是没有人性的怪物,他们可不会听你讲禅。”台下又有僧众倒戈质疑。
“尘空师兄,你好像一直都没有理解我的意思,我主张的是文武兼修,并不是让大家一味修行文禅,包括我自己也是如此,我清扫的毒人,我救过得百姓,恐怕要比你得多。”
无戒神情严肃,也不再一味忍让,言语中开始含带锋芒。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