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变成这样了?母后也去劝他了,可他现在连母后的话都不听了,母后气得都不想认他这个儿子。”
“爹,你别转了,转得我头晕。”司九珩扶额,“容我想想办法。”
顺亲王着急死了,“你能想出什么解决的办法?三日后就要行刑了,云鹤吉那老狗现在肯定害怕死了,我都不敢去见他,不然他还以为我去嘲讽他呢。”
司九珩深呼吸,“劫法场。”
顺亲王以为自己听错了,“你说什么?”
司九珩重复了一遍,“劫法场。”
顺亲王紧紧盯着他,“你可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一点劫了法场,就意味着臭儿子不能以真面目过日子了,要吃大苦头的。
司九珩闭上眼睛就是云初酒双眼通红的模样,他不敢想象若是她不在了,他会过得怎么样。
他也不知何时,她已经住进了他心里。
司九珩睁开双眼,“知道,但是我必须去做,这是目前我能想到的最好的办法。”
“爹,以后我不在家里的日子,就要靠你养溪溪和临临了。”
酒酒绝对不会袖手旁观,她或许也会去劫法场,那就让他陪她一起。
这样,起码以后不会过得太艰难。
后面再想办法。
先活下来再说。
但是,云家一群人,不会武功,想要把人全部带走,很难很难。
能带几个是几个了。
顺亲王扁了扁嘴,一把扑过去抱住司九珩,“儿子,要不你把我也带走吧。”
“你是累赘,不想带。”
“可恶,你还是不是本王的儿子?”
“或许以后就不是了。”
顺亲王哭死了。
三日后。
云家人被捆绑着双手押上刑场,双脚被脚镣锁住,衣衫破碎。
他们脖子上系着一条绸带,上面挂着一个印章,上面写着“叛国罪状”。
刑场周围站满了人,低声讨论着。
“云家人叛国了,就该死,不然死的就是我们了。”
“陛下英明!罪人该死。”
云初酒隐藏在人群中,看到刑场上的人,双眼赤红,紧紧咬着牙关,才压下心中的痛,才没有不顾一切冲上去。
她强迫自己低下头,不去看他们。
等时间到了,就行动。
司九珩带着人皮面具,也隐藏在暗处,周边遍布他的人手。
一辆简朴低调的马车从远方而来,驶进京城,一路往皇宫而去。
宁老伯脸上布满皱纹,头发泛白,垂在额前的几缕发丝特别整齐,马车还没靠近皇宫就被人拦下来了。
他撩起车帘,举起手中的东西,掷地有声,“这是圣旨,谁敢阻拦?”
禁军身子一震,仔仔细细看了又看,扑通跪下来。
宁老伯知道仅凭一道圣旨还无法进宫,他掏出一块木牌,淡淡说道:“把这块木牌送去给陛下。”
……
皇帝送走一个又一个来劝说他的人,满心疲惫。
母后指责他,说他一意孤行。
没错,他就是一意孤行。
他是皇帝,掌管一切,任何人,只要对他的皇位有所威胁,就该死。
他不能心软,心软的后果就是被背叛。
他不能再让自己经历一次背叛了。
这时,福安拿着一块木牌进来,恭恭敬敬放在皇帝桌前,“陛下,这是一个老人让人送进来的,说您见了就会让他进来。”
木牌上刻着一个姜字,字迹笔走龙蛇。
皇帝看清木牌上那个字,激动地站了起来,双手拿起木牌,摸了又摸,随即笑着说道:“人在哪里?快快让他进来,不可怠慢。”
“对了,用龙辇去接他过来。”
福安震惊了一下,也不知道那个老人是什么人,陛下竟然用龙辇去接人。
他不敢怠慢,亲自去宫门口接人。
宁老伯看着面前的龙辇,拒绝乘坐,但是此刻时间紧迫,他看着福安说道:“我要马车进宫求见陛下。”
福安连连点头,“是。”
陛下连龙辇都他坐了,坐马车进宫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宁老伯忍不住咳嗽了几声,他这身子不中用了,要不是他在半路上生了一场重病,他早该来到京城了。
马车进了宫门,一路通畅无阻,直接在御龙殿门前停下。
皇帝已经在门口候着了,他看到马车驶过来,也没有生气,反而欢欢喜喜等着。
宁老伯下马车,缓步走到皇帝面前,行大礼,“见过陛下。”
“平身。”皇帝朝他身后的马车看了好几眼,等了许久也没见老国师下车,忍不住问道,“宁叔,老国师呢,他在马车里吧。”
宁老伯眼里闪过悲痛,“老国师去年就走了。”
皇帝震惊,“什么?”
二十年前,他刚登基为帝不久,老国师跟他说要云游一段时间,让他对外宣布他已经去世了。
然后老国师的弟子,成为现任国师。
老国师一云游就是二十年,他刚才看到那块木牌还以为是老国师云游回来了。
可他没想到的是,老国师竟然去年就已经走了。
宁老伯没空与皇帝寒暄,直接开门见山,“云初酒是老国师晚年收的一个徒弟,她是老国师一手带大的。”
“这个世界上谁都有可能叛国,但是她绝对不会。”
“陛下,她是被人污蔑了,我们不能中了别人的奸计内杠啊。”宁老伯苦口婆心说道。
他说着缓缓跪下,双手举起圣旨,“陛下,这是先皇留给老国师的一道空白圣旨,老国师去世之前把圣旨交给我。”
“他说他小徒弟比较调皮捣蛋,若是犯了什么错就让我拿出这道圣旨,求陛下赦免她以及她的家族。”
皇帝听到云初酒是老国师的小徒弟,浑身一震,又看到宁老伯手上拿着的圣旨,颤颤巍巍拿过来,打开,上面盖的印章确实是先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