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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老夫人已经很久没写过字了,如今握着毛笔竟觉得有些生疏,她写得缓慢,字体如她的人一般温和。
秦嬷嬷看到云老夫人写的字,忍不住红了眼,老夫人未出阁时,她是老夫人的大丫鬟,后来跟着老夫人来到了定国公府。
那时候定国公府还如日中天,谁敢插手定国公府的事?
到底是定国公府没落了,温老夫人这样做,一点也不顾念与老夫人的情分。
云老夫人年轻时跟着婆婆进过宫,见过当时的太后、皇后和皇帝,参加过很多重要的宫宴,那时候的温老夫人都不敢对她大声说话。
即便现在定国公府不如当年,云老夫人也依旧硬气,她写完信,满是皱纹的双手把纸折了起来,交给秦嬷嬷。
温晴离开定国公府后,直接去了温侯府,她来到后院,找到温老夫人,满腹委屈,“母亲,我按照您的要求去定国公府找三妹了,可您知道她是怎么说的吗?”
温老夫人看到大女儿红着眼,一看就知道她受了多大的委屈,忍着怒气道:“她是怎么说的?”
“三妹说我和母亲您没有资格管教她与她的女儿。”温晴擦了擦眼泪,“母亲,对不起,我没能完成您交代我的事情,我有愧。”
“可我实在是说不下去了,三妹两个女儿也陪在她身边,两人还顶撞我,云初酒说要与侯府撇清关系,以后她们被欺负也与侯府无关。”
“她让我回来告诉您,她祖母同意她们经商了,母亲您身为侯府老夫人,没有资格管教她,她小小年纪居然这么大逆不道,我要教训她,她居然还手了,甚至还想打我。”
“母亲,我太委屈了。”温晴哭诉道。
温晴从小被温老夫人捧在手心,得到了所有的宠爱,从未受过这样的委屈,也可以说是屈辱。
她现在还记得云初酒嫌弃擦手的模样。
温老夫人听完温晴的话,摔碎了一个杯子,怒道:“混账!我为她们着想,特意让你去定国公府提醒她们经商没有那么容易,她们居然这样对待你。”
“好,她们不是要撇清与侯府的关系吗?以后你们见到她们,不必理会,我就当没有这个女儿,下个月的家宴也不用喊她们来了。”
温晴点点头,“我听母亲的。”
这时,一个婆子拿着一封信走过来,恭恭敬敬地行礼,“老夫人,这是云老夫人送来的信。”
王嬷嬷接过信,交到温老夫人手上。
温老夫人压着火气拆开信看了起来,看完之后,她的脸色变得比之前还要难看。
温晴疑惑,“母亲,云老夫人跟您说什么了?”
温老夫人气得拿着纸的手都在颤抖,她深呼吸,又深呼吸,“她说她同意云初酒和云晚意经商,这是定国公府的家事,我不应该插手。”
云老夫人的信是这样写的——
温老夫人,我们都老了,还记得我年轻时在宫里参加宫宴,先太后跟我说,我以后必定是个有福之人,肯定会儿孙满堂,没想到真被她说中了。
我的孙子孙女都很好,小酒和小意经商,我同意了,我也不认为经商是一件丢脸的事情,我反而为她们骄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