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岳讬等人行动非常迅速,自十三山驿出发,马不停蹄的穿过闾阳驿、盘山驿等地方。
走西平堡、西宁堡一线,渡过三岔河,迅速南下盖州。
原本七天的路程,愣是只用了五天就赶到了。
刘兴治打开北门请他们入城休整。
岳讬连水都没喝一口,就问:“杨承应所带兵马情况如何?”
“他拿下榆林铺后,率军直接渡过清河,靠河边休整。”刘兴治答道。
“好嚣张啊!”硕讬气愤不已,“他真把自己当个数,居然大着胆子渡河。”
刘兴治道:“我担心他是诱敌之计,所以没有率军出城。而且杨承应麾下有一支厉害的部队,专门猎杀哨探,导致我并不知道敌人具体数量。”
岳讬夸赞道:“你这样做是对的。没关系,我们来了,只需休整一日,后天便率军出城。”
“打算怎么做?”刘兴治一脸好奇地问。
“既然杨承应喜欢诱敌深入,咱们就来个铁桶阵,一步步把他驱赶出清河即可。”
岳讬摸着胡须,微笑着说道。
仅仅是驱赶,包括硕讬在内的后金众将有些不理解。
咱们一万三千大军,外加刘兴治的五千兵丁,居然只是驱赶敌军而已。
瞧出诸将脸上的不痛快,岳讬道:“难道你们忘了大贝勒临行前的交代?保住盖州就是大功一件,没必要耗费过多精力。”
其实,岳讬嘴上不说,诸将心里也明白。
上次与图尔格等一起挨打,经验非常惨痛。折了不少的旗丁和包衣,差点没能活着回来。
不管诸将脸色,岳讬开始调拨各路人马。
以自己和硕讬麾下具甲重骑兵为左翼,蒙古头目桑斋和刘兴治的八百旗丁为右翼,步卒居于中间,以楯车为前阵,炮灰打头,旗丁在后,朝着杨承应的营寨平推过去。
刘兴治提醒道:“要加运土车,杨承应在营寨前有挖壕沟的怪习惯。”
“嗯,推土车由包衣推着跟在楯车后面。”
岳讬调配完毕。
各将回营准备去了。
杨承应用望远镜看到盖州上空的情况,笑道:“看来敌人的援军终于到了。”
“似乎来了不少人。”吴三桂望见城里炊烟袅袅,比以前多了许多。
“咱们也不是无准备。”
杨承应笑了笑,“立刻告诉传令兵,一切计划顺利,让耿仲明那边要抓紧了。”
“是,我这就去。”吴三桂退下。
杨承应收起望远镜,活动了一下脖子,长出了一口气。
所有的准备都为了这一两天,希望计划进展顺利。
“大帅,你的手在发抖。”公孙晟瞅见,沉声说道。
“一切都已准备妥当,按理说我应该胸有成竹才对,却手抖得跟什么似的。”
杨承应低头看向握着望远镜的手,抖得停不下来。
“一切布置的结果,将在这一天得到答案,自然很紧张。”
“你为什么一点都不紧张?”
“因为属下不是号令千军万马的统帅,只是一个亲卫队长。”
“做个亲卫队长,有时候也是一种幸福。”
“不,如果没有大帅,我只是一个饿死在路边的野狗。”
听到这话,杨承应转过身来,看着公孙晟。
公孙晟笑道:“您应该相信部下,相信他们为了不想当野狗而爆发的战力!”
“你说得对!”杨承应握紧拳头。
心里依旧波涛汹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