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心而论,杨承应自问不是一个尖酸刻薄的人。
但他绝对不允许有人因一时的不满,暗地里扇阴风点鬼火。
自古以来,谣言的杀伤力抵得上几个师。
一个庄长为了自己的利益居然带头鼓动百姓,难保下次不会收了钱散布谣言。
杨承应盯着对方的脸,沉声道:“自即日起,你好好在家务农反省吧。”
“大人!”
阿菊爹扑通一声跪下,“草民是一时糊涂求大人开恩啊。”
看到自家男人跪下,阿菊娘也赶紧跪下。
杨承应不为所动:“如果你怀恨在心,挑唆自己儿子,那就别怪我不客气。”
谢四妹傻眼了。
她本来只是告状,希望阿菊爹不再阻止自己闺女投军。
没想到大帅如此严厉。
以前常听说大帅平日里嬉皮笑脸,与人亲近。
一旦涉及到正事,往往是另外一副面孔,赏赐毫不吝啬,处罚毫不留情。
在大帅底下做过事的人都说,大帅令人又爱又敬又畏又怕。
“大帅,念阿菊的父亲是初犯,就饶了他这一回吧。”谢四妹赶紧求情。
阿菊也忙求情道:“大帅,看在我积极投军的份上,求您饶了他这一回吧。”
“军法无情,王法无亲。”
杨承应冷着脸说道:“既然做了错事,就该付出代价。”
“他已经知道错了,求您开恩。”
谢四妹抱拳求情。
阿菊的爹妈也赶紧磕头,苦苦求情。
杨承应这才松了口:“好吧,看在你孝顺女儿的份上,我今天就饶了你这一回,下不为例。”
“是是是,草民等人记下了。”
阿菊的爹妈忙不迭磕头。
“起来,退下吧。”
杨承应摆了摆手道。
阿菊爹妈捡起地上的扫把,惶恐的离开了。
他们走后,杨承应来到谢四妹等女兵的面前。
“带兵作战,军纪要严!”
杨承应一脸严肃地说:“有功者赏,有过者罚。如果你治下像刚才这样心软,就不是一个合格的将帅。”
“是,大帅。”
谢四妹惶恐的抱拳。
杨承应又对阿菊说道:“看到了吧,这是军中第一课,你如果还愿意的话,明日就来校场。
如果你不愿意,也可以和我说,我让你回纺织厂。”
萝卜加大棒,他用起来十分的顺手。
阿菊摇了摇头道:“我心意已决,明日必到。”
“嗯,如此便好。”
杨承应笑道:“如果是单纯为了钱,大可不必忧愁。你们女兵的月饷,可是和男兵一样的。”
“真的吗?”阿菊眼前一亮。
嗯?难道谢四妹没有对她们提起此事?
杨承应看向谢四妹。
谢四妹忙道:“大帅,我怕有人冲着钱来,所以一开始没告诉她们月饷多少。
而且您也没有给个准话,我不敢说。”
这的确在情理之中。
杨承应对阿菊沉声道:“按规定,你享受每个月一两四钱的月饷,加上补助,每一年是十八两。
每月粮饷一斛米,春夏秋冬四季各有衣服一套。”
阿菊被待遇的丰厚镇住了。
一些本来还看戏的百姓,也被这俸禄惊呆了。
要知道,这年头在金州的绝大多数男人,一个月挣不到十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