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不肯来!”
翻译把自己找人的结果告诉杨承应,令杨承应大吃一惊。
嘿,这年头居然给钱都不来。
“他们说,自己要是教了那些贱民读书识字,会丢饭碗。”
翻译无奈地说道:“我找了好几家私塾,都是一样的说词。”
朝|鲜社会等级制度异常森严,不止有“良贱有别”,还有“嫡庶有别”。
贱民出身的人,只能参加杂科的考试,也就是医官、译官、观象监(阴阳科)、刑曹(律科)等考试。
“不肯就不肯吧,我另外想办法。”
杨承应摸了摸下巴,忽然想起一个人,这人挺合适的。
于是,杨承应起身去找他。
这人是谁?
正是李尔瞻。
李尔瞻及家人就在营中。
当杨承应说明来意,李尔瞻想都没想就拒绝了。
“杨总兵,我可是贵族出身,您居然让我去教一帮贱民,这太不合适了。”
“你已经去掉官职,只能算一介百姓,还算什么贵族。”
杨承应劝道:“与其让自己一肚子学问埋没,不如把它教给需要的人。”
“不行就是不行。”李尔瞻态度坚决,“如果您执意逼迫,我就去死。”
杨承应没料到李尔瞻态度这么强硬。
“干嘛说‘死’啊?”
杨承应无奈地说道:“好好好,你不肯教就算了。哼,我再想办法。”
听到杨承应不打算放弃,李尔瞻反过来劝他:“总兵,您何必教那些贱民,他们生来是贱民,未来只可能是贱民。
就算侥幸通过杂科,也改变不了这一事实。”
“如果这一开始就是错误呢?”杨承应反问。
“总兵大人,这是什么话!”李尔瞻瞬间愤怒了。
在他的认知里,贵族生来就是贵族,贱民一出生就是贱民,改变了外在,骨头还是生的贱。
“算了,我不想和你争论,你好好休息吧。”
话不投机半句多,杨承应不想再和李尔瞻争论下去。
碰了一鼻子灰的他,回到帅帐。
看到翻译还在,杨承应心里冒出一个新的想法。
“老柳,我跟你商量一件事。”
“总兵大人,您有事就说。”
翻译一脸惊恐的望着杨承应,总觉得不会是好事。
“你来教这帮孩子,怎么样?”杨承应问。
“不行!我还要吃这碗饭,不想被人鄙视啊。”
翻译拒绝的很干脆。
“谁敢鄙视你?”杨承应眉毛一挑,“你跟我说,我帮你收拾他们。”
“总兵大人,您就饶了我吧。”
翻译都快要哭了。
杨承应看他这个样子,于心不忍:“好,我逼迫你。但是你得给我做翻译。”
“您是要……”
“既然你们都不肯教,我教!”
杨承应把头一昂,态度异常坚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