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文嫣路过稻香斋,就想起去年刚入宫的事。
不觉间,一年便过去了。
从稻香斋过去,人才走到稻香斋附近,就见得太孙嫔挺着大肚子,在和刘昭训赏着梅花。
还没等她走近,太孙嫔忽捂着肚子,人坠了下去。
苏文嫣停住脚,听得宫人们一阵喊。
“太孙嫔怕是要早产,快,快去请太医。”
太孙嫔八个月早产,从晌午一直生到晚间落灯。
事关东宫的第一个皇嗣,就连太子妃也被惊动,在太孙嫔宫里守候。
“好好的,怎么会早产,生了这样久,迟迟不下肚,太医怎么说。”太子妃一脸焦急。
嬷嬷回话:“太医说,太孙嫔是动了胎气,胎儿错了位,一时难以顺产。”
“什么?!”
里头传出惨烈的叫声,叫的一屋子的人都心慌。
岑瑱绪转着手里的玉串,敛声屏气坐在座上,一句话不说,神色严峻。
满屋子的人都在等一个消息。
一盆盆血水往外不停地端,宫婢们进进出出,室内也变得静默。
状况,好像愈发的不对。
听着太孙嫔叫喊不停的嘶吼声,刘昭训不断拧着帕子,满屋里,就她最紧张。
蕙良娣等了这么久,等的有些不耐烦。
“母妃,自古女人生孩子就是在鬼门关走一回,您是过来人,别太紧张。”
太子妃不喜她,瞥了她一眼,道。
“你没生过孩子,不知道生孩子的苦,站着说话也别腰疼,难以顺产,我如何不紧张。”
蕙良娣被这句话堵到了心上,太子妃惯会说她的痛处。
小产这事,是她一辈子的痛事。
“母妃,我是好心在劝您,您说这种话,不是在往臣妾的心上扎刀子嘛。”
太子妃也觉得这话说的不对,便收了嘴。
“殿下,不好了,娘娘她难产了!胎儿,怎么也下不来!”
这话一出,满屋子的人都站起了身。
王太医肃着面色,一脸的血渍,双手也是血,让太孙早做决定。
“殿下,微臣现下只有一个法子,施针之后,只能再撑半个时辰,勉力能下一个胎儿,这对娘娘的身体将会有极大的危害,若……”
太孙妃急道:“王太医,有什么话你快说!”
“回娘娘的话,此法恐会伤及母体性命,就怕太孙嫔娘娘会受不住。”
一时,太子妃也没了主意。
问话她这个儿子:“已传了人去告知太后娘娘,不如叫她做决定。”
岑瑱绪暗了眸色,只道。
“保胎儿,两个都保,保不了孤的皇嗣,孤要了你的狗命。”
“微臣,微臣尽力一试。”
不到半个时辰,室内终于传出一声啼哭。
宫婢出来报喜。
“生了,生了,太孙嫔娘娘生了!”
“生了几个?”
“两个,两个都生了,是对龙凤胎。”
太子妃和太孙妃都松了一口气,心也落了下来。
胡良娣扶着太子妃坐下,道:“奇怪了,怎么只听见一声啼哭,另一个呢?”
这话问出去,催生的产婆来回话。
还未问话,就哭着跪了地。
“娘娘,殿下,小殿下刚出生便没了气,怎么拍打也不管用,怕是,怕是在胎中就殁了。”
众人还未从震惊中回神,蕙良娣缓缓问。
“活下来的那个,是男是女?”
“是个女娃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