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丽送走了好不容易哄住了的女儿,回来刚进门就被丈夫直接逼问,
“你既然早就知道她们母子俩的消息,为何要连我都瞒着?”
金丽深吸口气,没第一时间回答丈夫的体温,而是坐下喝了口阿萍端来的红茶,润了润说干的喉咙,这才不紧不慢回应他。
“告诉你,然后让你们父女团聚?”金丽看着虽然维持脸上神色不变,但眼神却接连闪动的丈夫,哼了声,“方继舟,没想到你玩女人连脑子都玩丢了,到现在还在痴心妄想呢!”
“你是不是还幻想着,不管哪个继承了陈家都是你外孙,你都不吃亏!你这个人,从来就是只想着自己对人的好,从来忘记对别人的做过的恶,你是不是忘了你当年是怎么毫不犹豫的抛弃了你的女儿,就为了能顺利迷惑住那些人,带着家产逃到香江。”
做了几十年同床共枕的夫妻,刚开始的时候她也以为自己对他来说是不同的,是特别的,可随着后来的相处让她知道,这个男人,心里只有他自己才最重要。
“对那对母子十多年不管不问,甚至不在乎死活,你以为那小孽种会认你这个外祖父?别天真了!是你你会不计前嫌?”
不会!都不用设身处地想,方继舟都能立马给出答案。
是啊,他正是顾虑这一点,所以刚才才任由妻子贬低自己,劝导好女儿让她不要轻举妄动,免得在一切不知道对他方家是否有利前把那个孩子送到陈辛泽这个姑爷的面前。
“我怎么刚才听清韵的意思清卓改嫁了?”
不好回答,方继舟直接转移话题。
金丽实在说话累了,端起茶杯,给阿萍一个眼色,然后在继给方清韵叙说的一边方清卓这些年能查到的消息后,同一天又给方继舟说了一遍。
方继舟听说大女儿二嫁的竟然是京都的一个贵族之后,顿时眼角眉梢又惊喜又惊讶。
金丽则是哼笑,“老爷别高兴昏了头,这可不是几十年前,以为你的大女儿飞上了枝头做了凤凰呐,如今国内哪还有什么贵族,你这小小的做生意的当年都落荒而逃,那贵族哪来的贵!没听见阿萍说吗,是曾经下放到同一个村子认识的,说不定你那大闺女是藏在哪里把人勾搭上的,没名没分的跟着人多年才得以活下来,要不然她哪儿还有命。”
这一天仿佛坐过山车,他是一时忘了内地的情况,刚升起的欢喜还没来得及体验就立马被沮丧取代。
“那你说怎么办?”
金丽叹气,手臂搁在沙发扶手上,思考着,艰难的取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