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三吓到了,与一众手下串了口供,威胁一众人绝口不提喝酒的事,一口咬定什么动静都没听到。
听到朱迎春讲了原因,上官海棠气得一脚将之踹翻在地。
“你个狗官,如此重要的线索你居然敢瞒报?”
朱迎春赶紧翻身磕头:“大人饶命,大人饶命,下官也是一时糊涂……”
许长安劝了一句:“海棠,用不着与这狗官生气,这件事没那么简单。
就算那些守卫中了招,全都睡着了,二百万两库银也不太可能悄无声息运走。
况且,我在院中也没发现大批车辆运送的痕迹。”
司空摘星忍不住嘀咕了一句:“这就奇怪了,这些银子难不成会上天入地?”
“大家分头先看一看能否找到可疑的线索。”
“不会藏在梁上吧?”
司空摘星纵身一跃,飞上房梁细细观察。
查看了一会,许长安冲着上官海棠说:“海棠,要不咱们先去提审一下马三,说不定能找到线索。”
“嗯,那家伙说不准是个内应。”
说话间,上官海棠忍不住瞟向朱迎春,吓得朱迎春不停抹冷汗。
如果说马三真是内应,他这个姐夫也铁定是要被拖下水的。
不久后,一行人来到大牢,单独提审马三。
朱迎春本想旁听,结果却被上官海棠给赶了出去。
“马三,伱可知罪!”
“小人,小的冤枉……”
“还敢狡辩?你就不怕抄家灭族?”
马三吓得魂飞魄散,赶紧道:“大人,小的的确失职,私自出去喝酒。
但是小的可以对天发誓,绝对没有沾染盗窃库银一事。”
“你与谁一起喝酒?与谁在一起?如实招来。”
“这……”
“怎么?你这脑袋是不是不想要了?”
“是是是……不不不,小的如实招……”
经马三所述,那天傍晚时分,怡红院一个名叫怜儿的姑娘托人给他送来了一样东西。
打开布包一看,竟是一件绣花肚兜。
凭着马三丰富的经验,肚兜应是刚从怜儿身上换下来的,还残留着一股子熟悉而又迷醉的幽香。
最近,马三正与怜儿打的火热。
怜儿长的水灵,活也好,令得马三欲罢不能,恨不能天天在一起。
一见肚兜,心知这是怜儿故意撩他,哪里还忍得住?
于是,这家伙竟然不顾看守银库的重责,带了两个心腹手下一起前往怡红院。
各自寻欢作乐了一番,方才打包了一些酒菜回来犒劳其他兄弟。
“大人,事情就是这样,小的也不知那些酒菜有问题。
小的敢对天发誓,如有一句假话,天打雷劈……”
这时,许长安不由道:“海棠,你留下来先审着,我去一趟怡红院。”
来到怡红院一打听,老妈子却吱吱唔唔,一会说怜儿月事来了,一会又说怜儿身体不舒服,一会又说怜儿出去陪客了。
许长安懒的废话,直接亮出令牌道:“再不说实话,我便押你去衙门大牢。”
“官爷饶命……”
老妈子吓到了,终于讲了真话。
“不瞒官爷说,怜儿她……她悬梁自尽了。”
“什么?悬梁自尽?什么时候的事?”
“前晚上……官爷你也知道,做咱们这行的最怕店里死人,怕吓到客人。所以……所以就悄悄将怜儿埋了。”
“埋在什么地方?”
“就在不远处的一片荒地里。”
当夜,怜儿的尸首被带回衙门的敛尸房,经府衙的仵作与许长安、上官海棠、陆小凤一一查验,确系上吊身亡。
只不过,上吊身亡并不代表一定是自杀。
也有可能是他杀。
如果只是衙门的仵作验伤,最终的结论多半是悬梁自尽。
但,许长安三人却在怜儿身上发现了疑点,综合三人的意见,最终确认怜儿是被人先点了穴,无法动弹。
随后被凶手挂到绳上活活吊死,制造了近乎完美的自尽假象。
一个青楼姑娘,凶手为何要煞费心思灭口?
金玉楼。
一间房中,许长安等人聚在一起商讨案情。
上官海棠分析道:“怜儿的死,一定与马三当晚的状况有关,她是故意诱马三去怡红楼的。”
许长安点了点头:“嗯,凶手可能是利用了怜儿,事后杀人灭口。
所以,这个凶手也一定与盗窃银库案有关,就算不是主谋也是帮凶。”
司空摘星慢腾腾道:“人都死了,一点线索都没有,怕也没那么好找。”
陆小凤摩挲着嘴上的胡须,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喂,陆小鸡,你怎么不发表一点意见?总成天摸那你四条眉毛,当心摸秃了。”
司空摘星瞟向陆小凤嚷嚷了一句。
好在,陆小凤懒的与这家伙计较,说道:“我总觉得,对方在故布疑阵。”
“什么疑阵?”
“欲盖弥彰!对方煞费心思做这些事,很可能是为了转移视线。
如果是这样的话,反倒给我们提供了一些破案的方向。”
“哦?”上官海棠眼神一亮,冲着陆小凤道:“陆大侠可否详细讲一讲你的看法?”
“我觉得,对方想将我们的注意力引到那些守卫身上,甚至是引到怜儿这桩凶杀案上面。
假如我们一直循着这两条线索去查,很可能就会一步步踏入对方布置的陷阱,被其误导。
最终,错失良机。”
“哦,我明白了……”司空摘星一副明了的神态:“意思就是说,我们要另外寻找突破点?”
陆小凤点了点头:“对!不能让对方牵着鼻子走。”
这时,许长安忍不住道:“我认同陆兄的观点。不过,为了迷惑对方,我们还是要假意提审那些守卫,追查怜儿的死因。
暗中,我们不妨去查一查另一桩案子,说不定会有意外收获。”
上官海棠一脸讶然:“什么案子?”
“就是威远侯府小侯爷自杀一案。”
上官海棠奇道:“难不成你认为这两桩案子有关联?”
许长安摇了摇头:“我不确定,只是觉得时间点有些巧合。
而且,有些事表面上看似没有关联,说不定暗地里却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上官海棠一时半会也想不到好法子,只能点了点头:“好吧,也只能这样了,咱们可以分头行动。”
这时,门外传来几声轻轻的敲门声。
许长安以为是伙计送茶过来,应了一声:“进来。”
门一打开……
“阿飞?你怎么来了?”
许长安一脸惊喜,起身迎上前去。
阿飞笑了笑:“不光是我,李大哥也来了。”
“李兄也来了?”
“长安兄弟,别来无恙?”
李寻欢一身白袍,微笑着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