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这澳洲人是管天管地还管人拉屎放屁,管的也太宽了,这多大点事情,话说原来那王粪头在时比现在可好多了,干嘛好好的把人家王粪头给抓起来,还给卡察了,说他是啥黑恶势力。现在家里的粪都得积好几天才有人来收。”
“我说老王,你早晚死在你这张嘴上,谁不知道这王粪头是你远房侄子,每年都孝敬几个钱。要说为人,他就个坏种!这粪收去了他卖钱,还要我们再付钱给他!逢年过节还要讨赏。上回我小舅子家略略怠慢了他手下人,便一个月不给他家掏粪1
这边却有人替老板发愁:“老板,你这茶社危矣!等这大通厕一盖成,你这里香飘万里。”
茶社老板此刻脸色发青。不管澳洲人如何宣称这个水冲的大通厕如何的“干净卫生”,总没人喜欢在厕所对面喝茶吧。一旦建成,他这茶社只有关门大吉的份!心里盘算着怎么来挽回。
袁舒知正在勘探地点,市政府却突然派交通员送来一份紧急通知。他打开一看,却是要他明天到大世界的某室,向一位郑元老报到。暂时借调给她工作。
袁舒知虽然不知道为什么突然会把自己借调出去,但是想来是元老院要重用他,心中高兴。
回到局里,他把手头的市区都交待给其他人,第二天一早就便来到大世界报到了。
郑明姜还是头一次见到这袁舒知,不免有些失望:此人不但年龄很大,老气横秋,浑身都是一股酸腐的气味,开出口便是之乎者也,不知道哪里钻出来的老童生,心道我们的公务员队伍里怎么混进这么一号人了?
她是见惯了学校出身的年轻归化民干部,虽然长相容貌有俊丑,但是大多形象干净,说话利落,相比之下,这袁舒知实在看不出如何的“能干”。
但是他的档桉里的鉴定材料却很优秀,公务员考试环卫岗第一名。而且入岗培训的各项考试全部名列前茅,尤其是卫生学、防疫学都是第一名。郑明姜知道,这对一个五十多岁,又是旧文人出身的人来说有多么难能可贵。
郑明姜仔细端详,觉得他只要戴上假发,换上长衫,妥妥的就是一个“明国遗民”的模样。完全没有一点澳洲人的气息,去暗行查访,打探消息最为合适。
她略略和他交谈了几句,便觉得这个人情世故勘透,说话做事也颇有条理,应该能胜任调查工作。
她当下把工作的内容和重点大概和他说了说,道:“这件事目前是高度机密。不论事前事后,都不能泄露--你能做到吗?”
“首长有命,某敢不从命。”袁舒知慨然道。
“你是负责暗访工作的,可能还会和犯罪分子打交道。会有一定的风险。你考虑考虑,觉得自己能不能承担?”
“某在首长们入城之前,人虽活着,却和死人一般无二,只不过多了一口气罢了。考上了公务员,才算是再世为人了。某的新生命便是首长给的,首长若是要,某决不含湖1
袁舒知这一番表白,倒让郑明姜有些不好意思。她笑道:“你不用这么紧张!惠州是我们的天下,我会派人暗中保护你。也不会要你去做危险的事情。你只要暗中打探消息就是了。既然这样,你就回去收拾收拾,明天和调查组一起出发”
袁舒知在这几分钟里已经盘算了一阵,他开口道:“某以为,某还是单独出发为好。”
“哦?为什么。”
“既然首长要某暗中查访,岂可与调查组同行?”他认为,他跟着调查组一起去惠州,路上多少可能会被人看到。一旦有人发现,他这“暗查”的任务也就做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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