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腿有点麻,暂时起不来。小徐,小杜,你们先帮我到后面看看。后面平时应该还有两三个工作人员,刚才周秘书喊疼的声音太大了,可能惊动了后面,帮我去后面看看,稳定一下,告诉他们没什么大事,让他们互相监督不要随便离开自己的工位。这个周秘书涉嫌严重的渎职犯罪,你们稳定好后面,把会计室今天在班的叫一个到我这里来。然后,你们俩出一个人把周秘书的房间,也就是西-102房守好,不要让任何人进去。”周围吩咐完后才又想起来一个重要的事:“她……捆得紧么?”我这行动暂时不便,万一她挣脱了,绝望之下来个反杀就见鬼了。
“报告首长!挺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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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你们快先去后面吧。”
“是!坚决完成任务!”
周围挥了挥手,不想再接话了。
泪眼汪汪的周秘书在两个警卫员离开后也不再做什么大动作了,只努力抬着头努力盯着周围,一边流泪一边呜呜呜地三声一节地发着音。大概是“我错了”吧。
周围怒火消退,被这目光盯着也是难受――说来也是有过肌肤之亲的,他还不至于凉薄到那份上。然而眼下的局面对他不啻于飞来横祸,而且这祸事还不小!
“轻慢元老”或者更糟糕是“侮辱元老”,现在他周围浑身是嘴也说不清了,要是这个不知名的元老来个信口胡扯,加上那一堆被得罪的元老跟进“证明”……马上就会掀起滔天巨浪。如果有人要乘势闹事,再来个煽风点火,南洋公司这条大船要么没启航就搁了浅,要么他自己就再也不是上面的掌舵人,只能眼巴巴的看着别人驾船远航。
我这呕心沥血,四处奔波的大半年……
这一刻他深刻领会了什么叫“辛辛苦苦大半年,一朝回到解放前”。
我冤啊!
周围先在椅子扶手上用手一撑,让自己站了起来。忍着脚底板的针刺感和小腿肌肉无力的抽动,他双手都撑在桌面上,重心移到前面,慢慢沿着桌子挪动着小步子。挪了大半圈,周围感觉小腿有点劲了,试着放正了身形,往开了移了一小步,似乎没什么问题,终于是放下了心来。
又走了几步,感觉可以不用搀扶,用正常步态走路了,周围就离了办公桌,向着周秘书走了过去。
站在侧卧在地的周秘书身边,因为角度的问题,周秘书已经不能再往上抬头了,干脆放弃了盯着周围的目光,把脸落在了地面上。
“你给我惹了多大的祸啊!”
“你不到三点闯了祸,我人在佛山呢,三点四十就接了个加急电报,要我回广州。”
“我说我除了那群小兄弟,怎么就才五个人找过来了呢?我周围就这么不得人心嘛?这南洋公司就这么不被人看好么?”
“今天才明白,我这是身边有一位内舍人啊!”
周秘书并不懂什么内舍人、上官婉儿的,但她显然懂得周围的脾气。三个音节和四个音节的呜呜声不断重复。口水、鼻涕、眼泪渐渐润湿了地面,周秘书又仅仅能通过头部晃动进行情绪表达,就这一会功夫,她已经是满脸污渍了。看着这个样子,周围又不想把她嘴里的“梨子”拔出来了――让她说话,能说些什么呢?
小圈子里的人的文书要第一时间递过来,这是自己嘱咐过的。
广州几位大佬的联系要马上通知,这也是叮嘱过的。
临高来得公函和几个大佬的私人信件也不能怠慢。
其他元老的信件,“放着等我回来有空处理”,这样的意思肯定也是表达过的。
想借着他这个新平台实现转型或者上升的元老大有人在,也有那些想干些实事,却苦于没有机会的元老。这些人中的多数对他将来的工作而言没什么意义,大可不必重视,但是至少在态度上要显得“重视”。毕竟当初是这些人把他抬上了南洋公司总经理的宝座,
周秘书闹了这么一出等于把自己的基本盘给得罪了――而且还是往死里得罪的那种。
她“精选”了五篇给周围,想来是收了好处的,区别不过是她主动要还是别人非要给,是元老给还是元老的身边人给,元老的身边人是元老授意给还是为了完成元老的交代自掏腰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