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又一声吆喝,又一辆“疾风”沿着巷道推来,上面放着几个大号保温桶和大叠的黑皮粗釉碗,工作人员把碗放在“号板”上,舀一勺汤。汤里漂着些许豆腐,还有少量的油花。
考生们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有些上午考试纯粹乱填答案,心里无底的考生心道:能吃上这么一顿好饭,就是考不中也值了。
众考生吃完饭,又有工作人员推着大筐来回收垃圾,木盒子和筷子自然是丢弃不要了,这粗釉碗却可以和竹筒水壶一般,由考生带回去做个纪念。
众人见澳洲人行事如此豪奢,不由暗暗乍舌。也多了几分对元老院的公务员的向往之情。
考生们吃过午饭,有的眯眼养神,有的在那回忆备考的内容,亦有的,继续在甬道里高谈阔论。
此时的袁舒知,却独自坐在号中,他努力调整着自己的心态,下午的申论对他这种老童生来说应该是优势项目,那些早期归化民接受大宋系统教育早能在行测上压他这样的旧文人一头,但是在写策论上都是些没营养的屁话,翻来覆去的就那几句,什么为元老院和人民服务啊,什么伟大的,正确的元老院万岁,庸俗至极,连个马屁都不会拍。
到了下午两点,申论考试的铜锣响起了。袁舒知打开新发下来的文件袋里的申论材料开始起来,本次申论题形式上和旧时空类似,开头就是材料,题目在后面。
其实这申论的形势和过去科举考试中第三场,即“策论”大同小异。袁舒知虽没有参加过乡试、会试,但是学写八股的时候也要接触到这些内容,所以并不陌生。
策论本来是要考查考生博古通今的能力,需要考生通读史书,以及当朝政书。不过到了中叶之后,由于科举考试只重第一场的“四书义”,对后两场的考试轻视。所以考生们多只读《文献通考》,《大明会典》。一古一今来应付。甚至有背作文考场誊抄的。甚至有状元殿试的策论也是背来得。
袁舒知考前通读了好几遍《申论二百题精选》,大致明白了这策论和申论的异同。要说共同点,那就是都要求考生表现出文字表达、分析判断的能力,提出的对策要有可行性。但“申论”在内容上比“策论”更具有现实针对性,也就是说更偏重“实务”。
材料是这样的:
材料一:
阉党
阉党一般指伪明依附于宦官权势的官僚所结成的政治派别。宦官干政现象在中国历史上很多朝代都曾出现,例如东汉末年的“党锢之祸”、“十常侍之乱”,是东汉由盛转衰直至逐渐灭亡的重要原因之一;唐代后期,宦官势力参与皇室的内部纠纷。唐朝宦官和皇帝的关系只是家奴和主子的关系。中晚唐的宦官的行为,实际是家奴在参与皇室的内部纠纷,如同旧社会豪门大族里各房的奴婢分别帮助其主子争产业,而并非奴婢的权力真大到可以夺取整个大家族的家产。伪明的宦官用事最久,握有的权力极大,特别是拥有披红之权,在中国宦官史上力拔头筹。
明朝初年,鉴于历史上宦官专权的严重危害,明太祖朱元璋曾经下诏严禁宦官干政。到了明成祖朱棣手中,这一道铁的纪律起了一个微妙的变化,不但不再警惕宦官,而且开始把宦官视为心腹,当作控制外廷大臣的一股重要力量。后世皇帝更加信任宦官,至明宣宗开始在宫内设内书堂,教宦官读书识字,由此埋下伪明阉党专政的祸根。明英宗幼年即位,宠信宦官王振,阉党势力开始形成。此后明宪宗时宦官汪直、明武宗时宦官刘瑾都曾广树党羽,专擅朝政;明熹宗天启年间,大宦官魏忠贤专权,一大批朝官依附其权势,阉党势力达到历代顶峰;崇祯即位之后,魏忠贤先被免职谪去凤阳,后被迫在路上自杀,阉党主要成员伏法,阉党势力受到致命打击。
材料二:
东林党
东林党是伪明朝以江南士大夫为主的官僚政治集团。“东林党”之“党”,是朋党而不是实体政党。伪明万历三十二年,顾宪成等人修复我大宋杨时讲学的东林书院,与高攀龙、钱一本等讲学其中。东林本是一个研讨时文、讲授儒学的文人团体,然而正值伪明社会矛盾日趋激化之时。东林人士借讽议朝政、评论官吏之名,行包庇地主,为富商巨贾争利之实。他们虽然提出了廉正奉公,振兴吏治,开放言路,革除朝野积弊等进步口号,然而实质上却沦为了大地主,大商人利益集团的代言人,缺少实际解决问题的具体作为。东林人士在当时遭到宦官(阉党)及其依附势力的激烈反对。两者之间因政见分歧发展演变形成伪明朝廷激烈的党争局面。以魏忠贤为首的阉党将东林书院讲学及与之有关系或支持同情讲学的伪明朝野人士笼统称之为“东林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