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糊弄元老当然是不够瞧得,不过归化民和土著应该足够了。”南宫浩说,“能演奏就不错了。民乐团说是民族音乐,其实西方音乐的成分很大。除了乐器之外,可以说都是按照西方音乐理论来演奏的,整体而言,民乐团是一个中西音乐相结合的产物。咱们这些纯中国式的演奏员很难适应。”
“首长,请喝茶。”
正说着话,一个三十多岁的归化民女子端来茶杯。她的身材不高,相貌亦不出众,连衣裙下面露出一双“解放脚”,然而举止神情都透出一股抚媚来。
“谢了。”南宫浩接过茶杯,他对这个叫刘忆思的女人很不喜欢,尽管她无论是琵琶、筝、箫、笛都是极高的水准,但是她那种时刻表露出来的骚媚劲总让他不舒服:风尘味十足。他估计刘忆思曾经是戏班子班主的之外,多半还曾经是教坊里的妓女。
问题是这个刘忆思还是乐团里刘似玉的娘,赵静寒的“养母”。乐团里好几个少女都是出自她的门下――都叫她“师父”。
换句话说,这乐团里三分之一弱的乐手是她教出来得。论及会得乐器之多,水平之高,在乐团里她也是数一数二的了,在乐队里充当着半个教师的作用。而且刘似玉是女子文理学院的学生,赵静寒是元老朱鸣夏的生活秘书,这些加在一起,使得刘忆思在乐队的归化民乐手面前总是一副趾高气扬的模样。
见首长对自己并不假以颜色,刘忆思有些失望,她是欢场中混老了的人物,最擅鉴貌辨色,见南宫浩放下茶杯,赶紧收起来退了回去。
南宫浩拿起指挥棒,走到指挥台前敲了敲乐谱架:“好了,咱们再复习一遍《青春魅力》,这首曲子你们应该已经很熟练了。演奏的时候,要注意节奏的掌握。表现出欢快青春的氛围来。”
民乐团的乐手们连五线谱都看不懂,自然更看不明白南宫浩的指挥了,南宫浩这么做,纯粹是为了让他们有一个感觉,适应下新得演奏模式。
练习又持续了一个小时,眼看着天色渐暗,南宫浩才宣布排练结束.不过这只是针对全体排练而言,乐手们在晚饭后还要继续有针对性的进行单独练习,有几个还得请专人开小灶。
至于南宫浩自己,他还有更重要的工作。对文化祭演出上的乐曲进行编曲工作。毕竟现有的条件和另一个时空不同,必须有针对性的进行重新编曲。
王七索站起了身子,把笛子清理干净之后装入专用的木盒。在折叠椅上差不多坐了一整天,只觉得腰酸背痛。作为警备营的士兵还要来当什么劳什子的“乐手”,让王七索很是痛苦,虽然这个月他的执勤数只有平日里的三分之一,但是整天在这里关着吹笛子也不是什么愉快的差事。
早知道自己没事吹笛子干啥,搞得现在每天都要来这里排练,真是误事……
他只是兼职的“文娱积极分子”,加上明早还有执勤任务,自然不用留下来“加课”。交回笛子之后,他到更衣室换上了制服,大大的伸了个懒腰,然后快步从院子里出来--这会坐城铁回去,还赶得食堂开晚饭,乐团发给他的餐补就可以节约下来了……
正要出门,便给看门的叫住了:“七索!你有信!”
“信?”王七索很是奇怪,他的通讯地址可不在这里,要有人写信也是投寄到驻地的。
“是个当兵的专门送来得。嘱咐我一定要在晚饭前交给你。”
王七索谢过看门人,信上没有邮票,显然是派人专程送来来得,拆开了信封,里面只有一张薄薄的梅红色纸片,原来是张请帖:请他去赴家宴。
请客的人是黄安德,为了庆祝“乔迁之喜”,今晚在他的新居里摆酒宴请。自从发动机行动结束之后,黄安德不但立功受勋,晋升军衔,还被选调总参战术班进修了半年,俨然是伏波军的明日之星,周围自然而然的聚集起一帮兄弟来。王七索虽然即非老治安团的成员,又非蓬莱水城里的老兄弟,但是在鹿文渊手下一起出过阵,还多次结队外出侦查,有过生死之交。平日里也常有来往。(请搜索飄天文學,更好更新更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