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南部的州县,人口稀少,一个县的在籍的男女老幼不过几千人,很多县的县令长期空缺无人担任,大明的统治完全是象征性的。什么时候摘取都可以。
每个支队除了军事人员,还有刘牧州亲自挑选的县工作队。每个工作队除了元老之外,还有土著干部若干人,就地展开工作,接收县政。
占领海南全岛的第一期行动非常顺利,堪称“传檄而定”。陆军在海军的支援下进行了一次“武装大***”。沿路的村寨迎风而降,儋州第一个陷落――其实陆军没打算攻城,还是打算先安营扎寨,再软硬兼施的迫使城里的官儿听从他们的指挥,总而言之还是慢火煮青蛙的思路。但是城里的官儿却主动开城投降了。如此顺利让负责向西拓展的步兵三营营长余志潜大感意外。原来他还以为城里的官儿会闭门不出,让自己费一番手脚。
儋州知州极富气节的自杀了。这个上任不到半年的进士老爷没有再做任何为元老们添加俘虏的作战行动――他知道这一切是徒劳,非常干脆利落的服毒自尽了。
投降是儋州典史主持的。他和城内的士绅们一起战战兢兢的在城门口迎候着西支队的到来。
西支队经过休整补充,军容士气较之于澄迈之战前还要高。
信是儋州的典史送来的。此人和临高典史孙瑞伍一样,对当这种远州恶军的灾官的前途已经绝望,虽然不至于公然投敌,但是存着很大的观望心态。所以即不自杀也不逃走,以护印为名留在城里主持投降事宜。如果髡贼能够长期待下去,他一点也不反对改换门庭为这伙澳洲人服务。
“原来还以为得住在城外,没想到这么顺利就进城了。”
支队长余志潜趾高气扬的对儋州工作队的队长刘易晓说。
“越便宜的事情越没好事。”这位工作队队长阴沉着面孔说,“谁知道这伙官儿暗中打得什么主意?我看要警惕!”
知州自杀这事是典史说得,天知道知是真的死了还是另有一计?刘易晓认为必须保持充分的警惕,以免为敌人所趁。
照规矩,除了少数接管城防和要害部门的小队伍之外,军队主力不进城――这可不是为了仁义、不扰民之类的原因,而是卫生部门对当地城镇的卫生状况严重的不放心。在没有对城镇进行必要的防疫消毒处理之前,军队一般不进入人口密集的地区,以免染上疫病。
但是在城门口迎接的士绅们来说却是大松了一口气――果然“秋毫无犯”这四个字澳洲人当得起!
刘易晓客气了几句,便随着典史和士绅们来到州衙。儋州比临高人口略多,市面也稍微繁荣一点。但是此时街道上空荡荡的,没有行人。衙门外稀稀拉拉的集中着十几个衙役书办之类的人物在站班伺候,神情木然。
衙门很破,看上去还不如旧时空某些仿古建筑,刘易晓进去看了看,院子里停着一具棺材――这就是已经自杀的知州。
“打开!”他命令道。
死人是没什么好看得,之所以要看是为了确认知州真得死了。刘易晓从挎包里抽出一本本子,这是对外情报局编撰的“儋州基本情况汇编”。第一分册就是衙门里的大小官吏的简历还有照片。
照片是用远焦镜头拍摄的,虽然不甚清晰但是五官面貌还是辨认的出来的,棺材里的死人虽然以为服毒的关系,面目扭曲,但是看得出确系一人。
刘易晓叹息着点了点头:勇敢的人总是受尊敬的。
“好好的装殓起来。”他说,“知州的眷属还在城里吗?”
“在,在。”典史小心翼翼的说着,窥探着他的表情,“都在后衙。老爷要不要去看看……”
“不必了。告诉他们不要自杀!”刘易晓对知州的家眷没兴趣,“速准备一条船,送二十两银子奠仪。让他们带着棺材离开就是。”
“老爷的恩典,他们一定没齿难忘的……”
刘易晓不耐烦的点点头,又问了几个问题。城里的衙役和书办大多逃散了――他们在临高的所作所为早就传到了这里,胥吏们深怕也落到临高的同僚们一样的下场,早就卷着细软逃走了。
刘易晓命令工作队里的土著干部进入县衙,一面接收档案文件,一面清点库房。各处房屋一一贴上封条以备随后慢慢清理。
儋州的库房损失很大,几天前就有壮班头子带着几十个民壮和其他衙役抢了县里的银库,现在银库里空荡荡的什么也没剩下,其他装细软的罚脏库等多少也有损失。但是粮库和盐库没有损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