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一路还在喊冤的程氏见状,顿时骂得更难听,在冤情中夹杂愤怒,称她被屈打成招,他们官官相护,蛇鼠一窝……
有几名戴着帷幕的女娘们再没忍住:「你还冤枉?当初我不过十岁,是你好言哄骗了我父母,将我卖进了黑山,如今不过罪有应得。」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显然程氏是半点也不善:「呵,我哄你的父母,是你的父母到现在还在哄你吧?他们如果不都推到我的头
上,你怎么还愿意为他们做牛做马呢?
承认吧,你的父母就是嫌弃你是个赔钱货,故意捏造了一个别人。我去你家,不过是看你们可怜,施舍布粥给你们,没想到遇上一家子烂人,朝我这样泼脏水。」
「那他呢?我亲耳听到,他跟你说,选来的人成色越来越差,还比不上你的颜色。于是,你送来的越来越小,越来越年轻……你,呸!」
程氏:「我根本不认识你们,是谁请你们过来,这样说我的坏话?你们在今日这样说话,往后还有人敢要你们吗?哈哈,估计是他们也给了你们不少钱吧!看,大家都是为了钱,没有谁比谁高尚……」
褚煦君在楼顶上,听着程氏依旧毫无悔改之心。
但监斩官是谁,如何能让程氏公然这样为自己辩解,上下污蔑,存的是什么心?
卫凌指了指一个方向:「看,世子出来了。」
赵信藏在高台后头,噙着笑听着程氏大放厥词,面上阴沉沉。
卫凌和褚煦君,如今靠着凤凰楼倒是得意。
如果可以,赵信还不是很舍得程氏这样的一个「人才」这么早就死去,只是她犯的事,翻无可翻,救不下来。
倒是褚家还有别的亲戚,轻易便被他哄了来。
吕琴琴和董芙虽然不错,放在明处,暗里也还是要有别的人做一些事。
那个褚节,似乎也很不错……
赵信一双眼瞄来瞄去,喝了一口茶,唔,褚煦君人不懂事,做出来的东西倒确实对他的胃口。
只可惜,他只能让别人帮他买,这口气……无妨,等他把凤凰楼全部拿下,届时便不用买了。
几位帷幕小女娘今日能来,已是鼓足了勇气,被程氏一张嘴,说得啜泣不止,无力还击。
周围也有不少人对她们指指点点,她们围在一起,已心生退意。
这时,一些人互相搀扶着,姗姗来迟。
他们或少了一条腿,断了一条胳膊,不然就是只有一只眼,一只耳朵,或空荡的衣袖下没有手掌。c
但他们身形挺拔,收拾得很是整洁干净,自有一股不同寻常的气度。
人们不自觉给他们让了一条道出来。
为首的人被搀扶着,双眼无神,显然眼睛有不小的瑕疵,他对着一个方向,镇定开口:「那老夫和我身后的这群兄弟呢?
我们在阵前杀敌,你勾结土匪,把我们的护甲头盔转卖给土匪的时候,你可想过是谁在护卫你们的安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