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秩序,我为之努力的一切。魂天帝无言。
几息,恢复了自己的神色,他镇定自若。面前清儿魂天帝柔声细语道:“嗯,我刚刚醒。”
清儿见此,端盆于一椅,帮他细细擦拭着脸上汗珠,脖颈汗水,以及别的地方。
魂天帝默默地注视着这一切,清儿的毛巾卷着轻点他的皮肤。
她脸上担忧的神色,让魂天帝十分感激,以前他虽为斗圣,妻妾成群,但这些女子皆为自己的实力而来、家族的联姻而去。
感情,是几乎不存在的。
见眼下之人如此关心,他心中一暖。
记忆中,清儿是五六岁被云裕捡进云家的。
那时,与清儿相依为命长兄如父的哥哥重病死去,她卖身求葬,被云裕看见,同为可怜人,云裕于心不忍,终于将她带了回去,又将其兄好生安葬。
魂天帝记忆中,第一次看见清儿时,她浑身是泥,狼狈不堪,眼神无助,神情恍惚,就像蜷缩在墙角的一只小狗,无奈地哀嚎着。
唉,叹了口气。弱者几无立身之地,强者坐拥一城之财。
人在体质上智力上虽有高有低,但大多数人之间没有绝对的差异。
除少数人外,人之间的差距并不大。
身为强者,我一定要建立秩序,定下规则,让每一个人都能住得起房子,,让他们有素养,有尊严地生活,而并非只是战战兢兢地活着。
若非如此,怎么能称王称帝,号称独断万古,名动千秋。
回过神来,清儿已经擦拭完毕,两人从小便以兄妹相称,并没有什么上下级的关系。
魂天帝立于床前,他悉悉窦窦一番,穿好床头并不新的外衣。
看着清儿欲言又止,他面有异色,道:“清儿妹妹,怎么了。”
清儿犹犹豫豫,她从怀中拿出一瓷瓶,取出其中的丹药,递到魂天帝手边,语气柔中带着一丝悲伤。
“这是杨盘送来的炙阳丹,你快吃了吧。”
看着这枚丹药,不过一品,色呈火炎,拿至手中,一股不强的火气自丹中传来。
杨盘,那个从小就喜欢欺负云裕的外亲。云族如今有三家分系,分别为云裕爷爷云浮山的山系,云浮山弟弟云浮海的海系,云浮山妹妹云浮烟的烟系。
而杨盘便是烟系第三代外族亲戚。仗着自己天赋稍好便欺负他人,最重要的是常常调戏族内女子。
他的东西,我可不要。
看着这枚丹药,魂天帝忽而想起了什么。
半个月前,就是杨盘假借切磋之名,打下阴寒气,如今又送丹药干什么。
魂天帝思来想去,回首过去,心中一笑,他猜到:杨盘不是看上我的妹妹清儿,就是看上我小姨云雪。
他看向清儿,试探地问道。
“我小姨现在在哪。”
清儿立时一怔,闭目不言。
魂天帝又道:“怎么了,清儿,你何须瞒着我,有些事,我总要知道。”
清儿听到此语,眉头紧皱脸上尽是苦楚,哭掩道:“雪姐,看你病重,病急乱投医,不知为何找到了他,那杨盘虽答应救你,竟要雪姐嫁给他,还要我做陪嫁。”
“然后呢,”魂天帝虽面无异样,心中愤懑犹如万马奔腾。云裕的记忆不可避免地让魂天帝代入进去。
“今天晚上就要成亲了,明天,我们就…”清儿不再言语,她脸上绝望、阴沉,实际上,她的雪姐已经准备了毒药,只等吉时一到便会服下,当然清儿也是如此。
所以,她不敢再说下去了。
“好一个杨盘。”
魂天帝直视这丹药,他紧紧攥着,一想到杨盘的所作所为,他就想将它捏碎,但他没有,因为这里面又有多少云雪的委曲求全。
冷冷道:“清儿在屋外等我,准备好。一会我们就去找回小姨。”
听到魂天帝如此笃定的话,看着眼前之人清儿面有不解,她既惊又喜。
她惊讶于云裕竟然如此沉稳,以前他总是畏畏缩缩,虽然会发狠话,但总会被打脸。
同时她又欢喜着:他的哥哥似乎在一天之内长大了。
她并不知道,弱者已经欺辱至亡,如今身在此中的人是他,魂天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