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非但不让还向着耿虎逼近,而且面目阴沉让人不寒而栗。
见四下无人,这荒郊野岭的地界,耿虎终感一丝不对劲,转身想跑却被散开的布料绊倒,没等从地上爬起就被壮汉拎着衣领拖走。
一声惨叫声划破了天际,但很快被隐没在悄然而至的夜色中。
次日听闻有人在河道里发现个死人,忙报官叫来官府的衙役将尸体抬到了府衙。
很快就有程家下人来报官,说是自家公子平日里赶马车的车夫,昨日醉酒后去布坊取布一夜未归,就此双方辨认尸体,便认出了这尸体正是耿虎。
县令对此等事见怪不怪,为了安抚民心,也就派人前来走个过场验尸,而这程温瑜自然也在堂上等候结果。
验尸的人在耿虎身上又是扎扎针又是看看眼皮,摸索好个时辰后,上前一步跪下禀告道:“大人,此人身上没有致命的伤痕,也没有中毒的迹象,应是醉酒失足落河淹死的。”
程温瑜听后,眼底闪过一丝不可言喻的安心,便语气悲痛的接话道:“平日里耿虎就喜欢喝酒,早些时候便劝他喝酒误事,他偏是不听,如今竟然酿成了大祸,叫人痛惜。他家里还有位八十的老母,张管家你将人接过来安排个住处,叫人照顾着别亏待了老人家。再去棺材铺打口棺材,好生送耿虎上路。”
围观的百姓听闻程温瑜竟然为了一个小厮做到如此地步,不禁纷纷夸赞起程温瑜是个好心人。
“还请程公子节哀顺变,既然已经真相大白,断定耿虎是自己失足淹死的,那各位就散去吧,退堂!”县令也没再深究,拍下惊堂木后起身请着程温瑜去后院喝茶。
百姓们纷纷散去,耿虎的尸体也被程家的小厮们抬回了程府。
那验尸倌与张管家相互递了个眼神,双双来到后院无人处。
“你事做得好,公子自然不得亏了你。”张管家将一袋鼓鼓的荷包塞到验尸倌的手中。
“那是那是,规矩我都懂,保证收了东西嘴巴不会说出半个字去。”验尸倌颠了颠重量,满脸笑意的收起来。
耿虎的死也就如此不明不白的被掩盖过去了。
远在府邸的长风听闻此事后满是震惊,很快便猜到其中有人捣鬼,许是将此事告知了姬长夜。
姬长夜早就猜到了会有此等事发生,只是未曾想过有人竟然这么快就沉不住气,看来那些事牵扯着他们最终的目的,才不能暴露。
“爷,如今我们该怎么办?耿虎死了,就没有地方套出话来了,要我说,我们直接把程温瑜抓了严刑拷打,没准能直接得到他们的目的,省事还省力。”
听闻长风这般冲动的话,姬长夜面露难色,其实他心中也想快些解决这些琐事,也懊悔没提防着程温瑜,才会走到这个地步。
“一来这程温瑜在镇上也是有威望的人,名声不错,加之他是宋娘子的朋友,二人关系不错,二来我们也没有证据证明程温瑜与此事有关。若真的如你说的将人抓住,对外、对宋娘子,我们都没有办法交代。而且若是他身后还有更大的势力,这么做只会打草惊蛇。”
长风这才冷静下来,也觉得自己太过冲动。但这个办法不行,还能有什么办法?但总不能任其事态发展,今日是耿虎出了事,明日没准就是宋浅和元宝,太危险了。
姬长夜一时陷入了思想的绝境,凝眉望着书案上被吹动的宣纸。
正当姬长夜一筹莫展之际,长风宛若想到了什么好主意般惊呼一声:“爷,我觉得!”
姬长夜正在沉思,被他一惊一乍后,积攒了些怒气:“早就叫你做事稳重些,有话便好好说,这样出去岂不是丢了我府邸的脸面?想到了什么办法?说来听听。”
长风羞红了脸,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头发,继续开口说起自己的计划:“反正您是为了保护宋娘子和元宝也调查此事,而耿虎和他幕后指使也是为了宋娘子和元宝才做这些,所以我们干脆也别调查他们是谁有什么目的,只管把宋娘子和元宝保护好不就万事大吉了?”
姬长夜认同的点点头,竟然还有几分欣慰:“办法不错,那就多增派些人手,若是有什么风吹草动,第一时间来禀告我。”
长风满怀期待的神色顿时黯淡下来,他暗叹一口气继续说道:“爷,您听我说完。这派人守着宋娘子总会有意外的时候,若是您派我们做什么事,该怎么守?所以属下觉得,要想做到万无一失,唯一的办法就是您亲自去守着宋娘子和元宝。属下都看了,在宋娘子住处的附近,有一户宅院主人要回老家,地方就空了下来,大小地段都不错属下就将它盘了下来,您便住进去,好能时时看着宋娘子和元宝。”
听着长风的滔滔不绝,姬长夜就知晓这长风是早有预谋,就趁着这个机会说出来。
虽然说他这个方法不错,但是如此唐突的住到宋浅附近去也没有合适的理由,再惹来宋浅的误会,得不偿失。
因此姬长夜犹豫后摇头拒绝道:“还是算了吧,此番太过折腾,还容易打草惊蛇。”
“爷您放心,搬东西这件事不用您操心。属下带着几个人手在晚上不动声色的就能把整个府邸搬过去,保证不会打草惊蛇。属下嘴笨,所以还要靠您自己想着怎么和宋娘子解释就好了。”早知道姬长夜会以各种理由相拒,长风就提前准备好了说辞。
这宋娘子聪慧,不会说也会猜透人想做什么,他也是为了两人好但压不住宋浅的盘问,就把耍嘴皮子的活交给姬长夜,如此也好让他们二人增进增进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