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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人来到行亭之上,却见行亭之中原来早已有人。
亭中有两人,一人跪坐,一人侍立。
跪坐之人中年面容,身着长衫,身量颇为高大,只是最引人注目的还是已然有些斑白的鬓角。
此人身前以木枝支起了一个火炉,上面温着几坛酒水。
见到刘备等人进入行亭之中,此人只是抬头看了他们一眼,然后又很快低下头去。
“远来是客,我虽先来一步。可也不是这处的主人。刚好架上酒水已好,你们也可落座,与我喝上一杯。”
刘备平生只听过两人有此声量,一个是公孙瓒,还有一个是张飞。
此人既然相邀,他们自然也是顺势落座。
中年人将架上的酒水分给他们一人一坛。
“长者赐,不敢辞。”刘备等人将酒水接到手中。
刘备随手拍开泥封,顿时一股酒香从酒坛中冒了出来。只是与寻常酒水不同,这酒香之中竟然还带着些酸涩。
“这酒不似是北方的酒水。”却是公孙瓒先问出声来。
“这酒确实不是出自北方,是我在南方之时亲手所酿,北返之时不曾带其他常物,只带回来了这几坛酒水。”中年人轻声笑道。
“来而不忘非礼也,云长,将咱们的酒水取出来给长者尝尝。”
关羽自背囊里取出几坛女儿红。
中年人也不客气,接过一坛便饮了一口。
刘备见此人饮酒之后面色竟是无变化,不由暗暗咂舌,果然天下之间奇人异士极多。这酒即便是他这个穿越之人第一次饮都要缓上一缓。
那人饮酒之后却是若有所思,低声道:“这酒我曾经似乎喝过。”
“这酒之前曾在北地贩卖,长者喝过倒也不是什么新鲜之事。”刘备倒是没有放在心上,只是摇头笑道。
中年人稍一错愕,“你们是从北地而来。”
“不错,我等正是从北地幽州而来,要到缑氏山与卢师拜师求学而去。”公孙瓒随口道。
“原来是要去缑氏山。”中年人点了点头,只是很快又道,“缑氏山中收徒不少,只是不少人求学多年都未必能见卢公一面。”
公孙瓒倒是颇为诚实,“见不见得卢师算不得什么大事,我等本就不是为了学经而去。”
中年人一笑,“卢公素来性直,这话若是让他听见了,只怕日后在缑氏山上有你的苦头吃。”
公孙瓒喝了口手中的青梅酒,笑道:“便是当着卢公的面我也敢直言,男儿大丈夫,当效命于边塞,效命于沙场,岂可区区于笔墨之间。”
中年人含笑点头,“甚为有理。”
平日里最喜与人交谈的刘备却是隐在一边,不言不语,只是盯着这个面带笑容的中年人。
“还未请教长者姓名?”刘备忽然道。
此人转头看了刘备一眼,眼中含笑,“姓许名言。”
刘备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原来是许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