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仔细的回忆了身上的破绽,一件件的排除,最终得出的结论是,他犯了第二次错误,被人通过气息找到了。
第一次错误是当年在金鹰大饭店,执法局通过灵犬大白熊找到他。
而这一次,应该也是同样的手段。
沈渔专门请教过张娇,怎么样隐藏身体,防止他人追踪,张娇也没有保留,给沈渔讲述了许多手段。
这一次来到了扬州,沈渔行动前,会封闭全身的毛孔等,提前服用某种药物改变体味等手段,防止追踪,而这一次被追踪到,只有可能是软鞭的问题。
他错就错在,应该把软鞭封在一个密封的软囊中或者干脆蜡封到盒子中,而不是随身携带。
这三天,沈渔专门重新拔了一点毛,密封之后带在身上,然后设下了机关,看看那群人能否追踪到他。
沈渔在城里闲逛了三天,最后证明了两件事。
第一,那个女人和高大帅并不是一路人。
第二,那天踢中了她的胸口,还故意嘲讽了两句,那个暴脾气的女人却没有找过来,说明她真的是根据气味找过来的。
很好,非常好。
下面,该做正事了。
走过了一家人的门口,沈渔听到了哭声。
方不平捕头的家中一片愁云惨淡,几天前他因为刺杀高将军被送入了监牢,然后方家的情况一落千丈。
不仅是家里的顶梁柱没有了,而且还有许多危机。
比如昨天,有人说她们家铺子里的账房带着银子逃跑了。
比如现在,有人拿着一张字据,说方不平三十多天前,将宅院抵押给他,如今白纸黑字,要求方家快点腾出房子。
字据是假的,但是现在和真的没有差别,因为这是高大帅某位远亲拿着过来的。
扬州城的房子很值钱,尤其是位于某些治安很好的街区的房子,方不平捕头也是凭着家里的积蓄,自己的努力等,才在这里置业的。
这套房子价值数千两银子,三进三出,很是不错,如今却要拱手让人。
做这件事的人,如果在往昔,会被人活活打死,就算是方不平丢了官职或者死了,官府里的同僚、朋友也会处理此事,不让他的家人受到这种屈辱。
可是……方不平这次的事情,牵扯到了了大帅,他居然行刺高将军,这件事一下子就麻烦了,方不平成了被体制抛弃的人之一。
方不平的家人哭哭啼啼的从房子中出来,左邻右舍的门关的紧紧地,沈渔的脚步没有停,只是走过了而已。
虽然前几天那一战,方不平拔刀出来,给他了一个机会,节度使这样整方家,就是因为方不平那天拔出了刀。
那些人真的以为,没有方不平沈渔就死定了?
呵呵……
沈渔的目光,有点阴寒了。
至于说沈渔在公开场合污蔑高大帅的行为,没有在扬州城掀起波澜,要是沈渔一句话,就能让高大帅焦头烂额的话,镇海节度使早就该换人了。
高大帅甚至不用解释,下面的人都表示这不可能是高大帅干的。
对了,高大帅还放出消息,让张宝主动投案,这样一来方不平就会平安无事,不然后果自负。
……
陈玉坤回到了自己家中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三点了。
他就是那名老车夫,也是帅府的隐秘高手之一。
他在五岁时候,被高家收养,经历了层层选拔,成为了高大帅父亲的内卫。
内卫不会在江湖中闯荡,动手杀人的时候也不会留下显赫的威名,但是陈玉坤这辈子过得并不差,美人醇酒,金银珠宝,高大帅没有亏待过他。
凌晨五点钟的时候,陈玉坤突然感觉到有点不对劲,院子里的昆虫的叫声没有了,一片寂静,就连狗的呼噜声,也没有了。
这并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有个人,正在坐在了他的床前不远处。
心中一冷,陈玉坤提起了真气,可是……这时候他才发现,自己的真气居然只能提起来三成!
他中了毒,而是是很可怕的毒药!
“你……”
他的手轻轻地碰了一下床头的机关,这东西可以惊醒楼下的人,陈玉坤并不是一个人住,他的住所一楼,还有一只精锐的小队,供他差遣。
“用毒是很好很方便的手段,那天你的旱烟杆给了我不少的提示,所以刚才进来之前,我给他们下了毒,现在那些人应该都死了,我说要杀你全家,现在来杀你全家,你怕不怕?”
黄脸汉子张宝坐在了椅子前,看着陈玉坤。
“你现在有什么好说的?”
陈玉坤深深地吸气,让自己的心情平静下来。
“张宝,这一切都是误会,你和我之间没有仇怨的,你没有必要做的那样狠。”
“嗯。”
对方似笑非笑的看着陈玉坤。
“方不平捕头还好,他没有事情,我可以让大帅放他走。”
“他的家人呢?”
“没有人会故意伤害他的家人,只是表明一个态度,让你明白你连累了太多的人,只要你愿意离开我们这里,一切都能一笔勾销,包括放走方不平全家。”
“那么,你们无缘无故的围杀我,差点要了我的命,怎么办?”
“我在别处藏有金银,都可以送给你,阁下,冤家宜解不宜结,高大帅武功高强,你今天退一步,我以人格担保大帅不会追究此事。”
“嗯,我明白了。”
沈渔点点头,整理了一下思路。
“这么说,就是你们杀我,没有成功,我逃了,你们觉得继续追杀我很麻烦,于是大家各退一步,我离开,你们不追究,这就是你们现在的想法?”
“是的,民不与官斗,高大帅手下高手众多,你和他打下去完全没有什么赢的机会。既然这样,你为什么不退一步?”
“看起来,你也知道冤家宜解不宜结,那么我问你一件事,为什么要把投降的龙鳞卫的家属,都处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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