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千羽小队才从城外归来,队长与副队长就找谢将军复命去了?」
沈府之外,几个恰好巡视到此处的小将边走边聊,言语间满是欣羡。
「是这么回事,能亲自去到谢将军面前复命,可真是天大荣幸呢!」
「早知道斥候竟能得如此重视,咱们当初就该去当斥候。」
「话可不是这么说的,如今斥候能得重视,是因为翎羽将军在,咱们边关之内地斥候,多少都是从其他各处调派来地,要说之前还是咱们更好。」
说话声越来越远,小将们离开沈府之外,前往下一处巡视。
然而,刚才说的话却原原本本地传到沈府之中。
「哼!」墙内地人不由得冷哼一声,转身向着后院而去。
黔南之内,除却沈怀亦这位原本地主将之外,昨日新来了一位沈家人。
与沈怀景不同地是,他并未得到消息前来支援,而是来探望沈怀亦的。
比起沈家兄弟,来者的身份要高一些,两位沈将军得称呼他一声叔父。
此时,沈怀亦正在房间内看书,房门却忽然被人很粗鲁地推开。
一道身影迈入屋中,也不管沈怀亦的身体如何,便裹着凉意来到他身旁。
冬日里的寒风从屋外刮过,顺着敞开的屋门进到屋中,饶是沈怀亦衣着厚实,也还是被激得打了个寒颤。
他抬起头来,看向杵在面前的叔父沈舟,皱起眉来,「劳烦二叔帮我把门关上。」
从前沈怀亦也是个风风火火的性子,中了毒又病过一场后,整个人收敛不少。
「大老爷们的,矫情!」冷哼一声,沈舟回身将门关上,阻隔了屋外的寒凉,一屁股坐在沈怀亦身旁。
「咱们沈家世代驻守黔南!你们这一代中,你是个出色的,所以驻守边关之职交给了你!」
「你中了毒又生病,这个没法子,可也不能任由一个丫头片子踩在你头上!」说到此处,沈舟的情绪越发激动。
「现在这边关之内,还有几个认你做将的?难道咱们沈家的黔南要交给一个娘们?」
「二叔!慎言!」沈怀亦的眉头皱得更紧,虽然唤沈舟一声二叔,但他也不过是沈家的一个旁支。
哪怕谢雁归已经嫁人,沈怀亦依旧不否认对她的好感,自是不愿旁人诋毁。
何况若非谢雁归,如今的黔南边关会是什么样,还真是不敢想。
且不说她的功劳,只说陛下派她来到黔南边关,她接任主将之事就不该有任何置喙。
更遑论刚才沈舟说的那个话,好像整个黔南是他们沈家的,而不是大靖的一样。
这话若是传出去,沈家必要遭殃。
被沈怀亦厉声训斥,沈舟有些不以为然,可到底他并非主家嫡支的人,底气远没有那么足。
「刚才的话,若我在别处听见,无论是不是二叔说的,我都会请族中的耆老们治罪于你。」沈怀亦再次警告。
「刚才确实是我失言,我以后一定注意。」听沈怀亦提到族中耆老,沈舟这才收敛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