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
简单利落的回答将雪灵幻冰刚刚升起在眼中的光芒打回,剑北东重新恢复了自己随意不羁的模样:”不过我可以再给你举个例子:将近一年前发生在联盟杯预选赛的那次事件,你应该也是知道的吧?”
“当时的他所在的愚者冒险团成员齐齐遇上了问题,不是家里人出了事,就是自己出了事。”没等雪灵幻冰回答,这位酒鬼剑士就继续自顾自地解释道:“这里面应该有一个叫做桀城恶少的,现实世界里是一个程序员——不要问我为什么知道得这么清楚,如果你还是楚家的大小姐,你也可以轻易调查出来——他就是差一点被悬浮车撞死的。”
“情况是一样的吗?”
“我们无法确定,但道理应该差不多。”
面对雪灵幻冰语气无比低落的问题,剑北东一脸不在意地解释着:“车祸本身确实很难发生,但驾驶悬浮车去撞人,只要稍微改造一下安全系统和制动装置就可以轻易做到了,华蓝市的城东就有很多未纳入城市管理的所谓‘帮派’,里面就有许多无法无天、以此为业的人啊,对了。”
“说起来,我们在追踪那片区域的时候,还发现了一个非常有意思的线索来着。”
伸手再度打了一个响指,说到这里的剑北东用饶有兴趣的眼神俯视着下方的雪灵幻冰:“那个人叫做宇——这个名字你肯定熟悉得很。”
“他?出现在东城区?”
“没错,驾驶那辆STV-UT6型最新款悬浮车的甚至是他本人——若不是刚刚换了新车的他如此显摆,我们也没有机会查到他的驾驶踪迹来着。”
笼罩在雨幕之下的白发女子愈发铁青的面色中,剑北东依旧毫不在意地继续说道:“不过我们当时并未怀疑太多,毕竟他和你们自由之翼的确与愚者冒险团是敌对关系,作出什么不利的事情实属理所当然——”
“我跟他们不是一伙人!我也从未!听说过这种事!”
“别激动,我也说了是‘当时’嘛。”
无视了雪灵幻冰陡然升起的大喊声,剑北东斜着嘴角笑了笑:“后来的情况发展证明了你与楚家的分裂立场,那个宇的手腕我们也算是完全见识到了,不过以我们现在的势力对比,想要动他和他背后的楚家实在是一件难事,况且——”
“复仇对我们来说其实没有太大的意义,我们的当务之急依然是扭转世界。”重新恢复了一开始的口吻,赤身的剑士用力地晃了晃已然所剩不多的酒壶:“有你这种‘魔女’和其他的复仇者给他们捣乱就已经足够了,你的身份和地位也最适合吸引他们的目光。”
“原来如此,我被你们当成了工具人啊。”
说着这种抱怨的话,雪灵幻冰那铁青无比的表情却是放松了少许:“但在重新遇到了段青、一路冒险来到了草原之后,这种影响力应该也开始变得越来越小了。”
“没错,所以新联盟才会在这个时候粉墨登场。”脸上的表情因为倒空的酒壶而变得不满和叹然,剑北东打着酒嗝将自己的身体从大石上翻了起来:“你的职责早就已经结束了,我们也不指望你一个人可以在这场巨大的势力碾压中起到多少作用,不过借着与段天峰的重逢,你们也算是在帝都和公国闹出了不小的动静,所以——”
“现在的你可以安安心心地待在这里了。”
灰蒙蒙的天空远方陡然响起了几声轰隆隆的爆炸声,那因为雨幕的包裹而显得有些模糊的神山轮廓也在两个人转过的视野尽头升起了硝烟的凸起,伸展与活动着身体的剑北东随后也带着一声闷哼举起了手臂,那带着迷糊的醉意此时也从他的脸上一扫而空了:“剩下的交给我们就好。”
“你,你要做什么?”
“这还用问?当然是参战去了!”
拔出了自己腰间的长剑,剑北东作势向着雪灵幻冰比了一个帅气的战斗姿势:“这种砸人场子的乐事怎么可能没有我的份?断山岳那个家伙实在是太小气了!居然连我都没叫!”
“就让我再会一会你们这些不散的冤魂吧!”
不打算放过这次战斗的机会,赤着上身的剑士带着爆散的雨幕与气流冲向了山脊的斜上方,金属的骨架与废墟之间传来的哈哈大笑中也没有任何多余的言语,只余下那破空的尖啸化为送予雪灵幻冰的告别,不停萦绕在营地的上空。站在原地消化着自己听到的这些信息以及背后的意义,白发的女剑士就这么久久地伫立在大石旁边的这片雨幕当中,直到那距离不远处的营地空间有了变化、代表着上线的白光再一次开始泛起的时候,她才急忙抹了抹发红的眼睛,一扫自己脸上的阴霾之气:“你,你回来了?”
“你怎么在这里?而且还一直淋着雨?”伸手升起了一道足够包裹两个人的魔法屏障,段青冲着雪灵幻冰撑起了自己的“雨伞”,一脸意外地挑了挑自己的眉毛:“又有什么想不开的?”
“当然有,谁让你又这么随意地把我丢在这里的,用的还是那种冠冕堂皇的理由。”将内心的波动尽数压下,甩着身上雨水的雪灵幻冰一脸埋怨地回答道:“给我说说你问到的结果吧,要是说不出来,看我不收拾你!”
“天地良心,我真的去问了。”举起了自己朝天的手指,段青一本正经地发誓道:“至于结果嘛——嘿,说来好笑,那些自称科学家和博士的研究员,到最后什么都没有研究出来。”
“反而是从克里托斯那个老贼最后留下的历史记录中发现了一些端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