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议室角落里的那个屏幕闪动了一阵,然后露出了雪灵幻冰美丽而又冰冷的脸庞“会议……可以结束了吗?”
“……唉。”自由飞翔沉默了一阵,然后发出了一声长叹“最近又没有见到你,是不是又出去散心了?”
“……”
“我知道你的心中还有一些芥蒂,但既然结果如此……想必大家都已经没有什么怨言了吧。”自由飞翔轻声说道“身为天翔公司的总经理,我希望你能够与大家团结一致,有什么问题,我们也能够坐在一起,敞开心胸好好地谈一谈,无论是之前廖副总的事情,还是良辰兄弟的事情,只要大家消除了误会,就没有什么……咦,良辰兄?良辰兄?”
“一个一个的都不让人省心……算了。”望着身旁的那个已经黑下去的屏幕,自由飞翔抚着额头说道“你如果有事的话,也可以先去……”
哔——
还未等他的话音落下,会议桌角落里的那个屏幕就同样变成了一道白光,下一刻,位于华蓝市另一个角落里的某个披着白色睡衣的女子就钻出了自己的游戏舱,面无表情地抓起了旁边的通讯球“……是小杨啊,什么事?”
“……是吗,我都已经把这件事忘记了……”
“……我现在没事,你说吧。”
“……”
“他……叫做什么?”
眼瞳逐渐地放大了少许,女子的手缓缓地垂落到了睡衣的下方,然后随着手指松开的动作,缓缓地掉落到了地上“喂喂……小姐你在听吗?影儿知道这个几率很小,但那个时候又不是开服的时候,同时期建立新角色而又进入游戏的人,实在查不出更多了啊……对了对了,有一些自称东皇帮的人还向我们提供线索呢,说他们认识一个名叫段青的人,还查到了他的住所,那个地方……与小姐你留下的服务记录是一样的呢!说不定他真的是小姐你要找的人……”
更多的话语,女子似乎已经没有听到了,丝毫没有在意睡衣松落的她站在原地呆滞了一阵,然后喃喃自语地回到了自己的游戏舱中“陌上青山……段青……陌上青山……”
“真的……是你吗?”
她的眼前一晃,接着出现在了塔尼亚的议会广场上,然后在几个发现了上线白光的玩家匆匆扫视过来的眼神中,茫然地四顾了起来。心神不宁地站在原地呆滞了一阵,女子似乎突然反应过来了某种慌乱中被忽略的事实,于是她急忙再度下线,拖出了自己的好友列表“……你在哪里?”
“在线上吗?”
“有时间的话,希望能够见你一面。”
“我在议会广场等着你。”
手指抖动着将这些消息发送了出去,女子长长地出了一口气,然后又在一阵迅速的操作里,再次回到了刚刚下线的那个地方。已经被自己研究了好几天的一道道剑痕在已然失去了原本的意义,几天以来古井无波的心情也变得纷乱了起来,她的眼神在议会广场的四周飘忽了一阵,最后摇晃着自己的身体,缓缓地坐在了议会大厅门前的台阶上“……呵。”
我究竟在胡思乱想些什么?
脑海中回忆着自己与那名男子之间发生的一件件过往,她的心神莫名地恢复了平静,原本晃来晃去的视线焦点也由来往于广场上的人影之间慢慢向上,最终飘到了无云的晴空之中。熙熙攘攘的人潮声依旧不绝于耳地响起在她的身边,但似乎已经与沉浸到某种情绪中的她没有任何的关联了,黑色的斗篷就这么在台阶的角落孤零零地静止了很长的时间,最后才突然发出了一声沉沉的叹息“原来是这样啊……”
“我说为什么这么眼熟……呵呵。”
她淡淡地摇了摇头,心思却在之前的那个夜晚,咖啡店中与她对坐的那个男子的身上划了一圈,然后带着嘴角不由自主扯起的笑意,重新回到了眼前的自由世界之中。依旧没有停下的人流在她的面前不断地穿梭着,几个已经注意到她的玩家也开始向着台阶的方向靠近了过来,她掸了掸身上的土,无视了那几个想要搭讪的家伙,然后穿过了成群的人影,再次来到了自己这几天一直待着的某个位置上“既然你不愿意来……”
“那我就去找你好了。”
笑着说出了几句自言自语的话,她合身蹲到了还未被工人们修整好的广场一角,然后盯着那几道研究了好几天的剑痕,再次沉浸到了领悟的世界之中。仿佛恢复了一成不变的日常景象里,段青的身影如同她意料之中的没有前来赴约,位于华蓝市另一个角落里的某个房间内,一个男子的身影却是突然从自己的游戏舱里钻了出来“……怎么这么吵啊?”
“不不不不不,我不是啦……”
若有若无的争执声从房门外传来,他揉了揉自己的脑袋,然后向着客厅的方向走了过去“怎么了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
“那个,那个……”
大门处,属于牛仔裤少女的身影正面红耳赤地将某个大婶模样的人堵在房门外,然后回望着段青所在的方向,有些局促地张了张自己的嘴巴。他望着那个平日里活跃无比、此时却紧张不安的少女的脸色,有些莫名其妙地抓了抓自己的头发,脸色不豫的大婶却是突然放缓了自己的脸色,冲着段青的方向招了招手“哎呀,你终于出现了,你的女朋友不仅不认识我,还死活不让我进去,让我差点以为你出了什么事情……”
“刚才正在玩游戏,所以没有听到。”于是段青几步走上前,同时对着少女介绍道“不要紧张,这位是房东。”
“啊?哦,哦……”
少女愈加紧促的表情中,段青有些无奈地将她放在了一边,然后摆出了以往的例行笑容,对着那个身材略胖的大婶搓起了自己的手“那么……房东大人大驾光临,有何贵干啊?”
“当然是收房租了。”
大婶晃了晃蒲扇一般的胖手,然后气势十足地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