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面对渡鸦，这个女人让他更加难以面对。<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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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就是——玉玲珑。<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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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人里，唯一能体会苏哲跨越几个世纪，面对物是人非江山改这种心情的人，也是玉玲珑。<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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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两个人的暧昧关系，既像情侣又像陌生人。个中滋味，也许只有他们自己才知道。<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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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玲珑的样子仍和以前一样，外表模样像个少女，甚至连皮肤也柔光嫩滑，几乎看不出任何变化。<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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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的见面也颇具戏剧性。<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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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都知道他们两人的身份，但在众目睽睽之下，都能感觉到两人间的气氛很是微妙。<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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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大的“伊斯帕廷”巡天影卫和一个狼人之王站在一起，两人就这么四目相对，静默无言。<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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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连王虎和一干沙城王族，都搞不清楚状况，更不可能知道这两人到底是什么关系。<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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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小时前，沙城豪华的宫殿里，在清退了所有人之后，苏哲曾经问过玉玲珑，后来的岁月里有没有回去找过他。<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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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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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对方回答得很干脆，面色淡然，只是微微摇了摇头。<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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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次也没有？”<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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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苏哲就明白了他早该察觉到的事情——自己与她根本是两种人，或者说是两个物种。<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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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哲甚至不知道自己还算不算人类。<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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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两人曾有过雨露之缘，但隔了这么长时间，很多事情已经改变。<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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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要提起旧情，不知到为什么，两人却有了隔阂，如今沟通起来无比困难。<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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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曾经的经历，一次次点滴聚集在苏哲的心头。<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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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两人都有千言万语，但一时间，根本无从聊起。<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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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都是相当复杂的心态，想得却完全不同，除了能看到火烛中对方的眼波流动，几乎没有任何语言上的交流。<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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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很长时间，苏哲才敢开口，但只说了一句，“你……还好吗？”就戛然而止，完全说不下去了。<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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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晰又暧昧的话一出口，就连苏哲自己都犯了尴尬症。玉玲珑冷若冰霜的面孔上，似乎浮现出淡淡笑意，又像看不出任何表情。<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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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足足六、七秒，她最后还是噗嗤一声，忍不住笑了。<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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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哲微微一愣，也不禁咧嘴笑了。<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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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的时空相望，物是人非，都在这一声笑中，顿时化解了两人无比难堪的状态。<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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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没有旁人在场，否则，这两人从耳根红到脖子的大红脸，无论让谁看到都会觉得莫名其妙，绝对难以领会其中发生了什么。<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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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我想……”苏哲的神色突然扭捏起来，心跳加速。<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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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玲珑瞥了他一眼，倒是很爽快地问，“你想什么想，有话就直说，吞吞吐吐的，让人讨厌！”<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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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哲看到玉玲珑似笑非笑的神态，微微一怔，苦笑了一下。<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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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眼前这个女人的性格与四百年前相比，依然没什么变化，仍是那么直接、爽利。<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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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想问你……你当年，是真心对我的么？”<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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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是真心的。”玉玲珑回答得很干脆，没一丝犹豫。<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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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当年，你和我一起那啥……也是真心的吗？”<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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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然是。”玉玲珑忽然犹豫了一下，点点头。<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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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这到底是为什么？你后来不去找我……”<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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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为什么？我可不是什么纯情少女，没有目的，怎么会自愿跟你双修？”玉玲珑扫了他一眼，立即变得目无表情道。<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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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哲的脸色顿时苍白起来，僵硬的肌肉仿佛顿时丧失了活力。<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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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的？<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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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你并不是真的爱我，才跟我那样……对你来说，无论做什么都是有目的性的，当初把我带到‘伊斯帕廷’时，我就应该知道是这样了。”<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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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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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玲珑眼眸变得有些橙黄色，神色也坚毅起来，“那不一样，我可以很诚挚的告诉你，如果我不愿意，是没人能强迫我的。”<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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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意味深长的看了苏哲一眼，眼眸低垂。<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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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哲的思潮翻涌起来，他知道，他已经不是原先那个他了，从身体到心理更回不去原先的人类身体了，而现在自己到底是什么，他也说不清。<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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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为什么？同情吗？当时你是看我快要被那种能量折磨死了，才愿意这样做的么？”苏哲的脸上带着一丝疑问，死死盯着玉玲珑的眼睛。<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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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苏哲知道，玉玲珑已经活了无数个世纪，是从界域来到世俗界的计都人，对一个普通人产生感情，这听起来就有些不可思议。<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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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在他眼里，对方永远是那个愿意为了救他，而选择献身的少女。<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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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当是这样吧，我不想解释什么。”玉玲珑淡淡说道。<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