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7年11月21日，天气晴。</p>
红星机械厂，大门口。</p>
杨小涛吃过中午饭的时候，就带着吴喆王旭山秦明等人早早等候着。</p>
今天是起落架到京的日子，一早上机械厂保卫处就派人去了火车站，不久前传来消息，起落架跟随同人员都接到了，马上就会过来。</p>
正因如此，杨小涛才带人来门口等着。</p>
当然，杨小涛更想见见那负责制造的人。</p>
能够带领团队克服困难，攻克三个难题，创下国内多个发明，这种人，不仅是人才了。</p>
说天才都不为过。</p>
这样的人，他必须见一见，好好的聊一聊。</p>
“杨总，二车间又做出来一台水星机床，这次咱们给谁？”</p>
王旭山在一旁轻声问道。</p>
突兀出现的声音让周围人都看过来，杨小涛也好奇着。</p>
往常这事王旭山可是没问过的。</p>
咋现在突然问起来了？</p>
王旭山见众人看过来，老脸一红，却是讪笑着。</p>
问这个的原因，自然是帮别人问的。</p>
“怎么，有想法？”</p>
杨小涛拿出烟来分给众人，随口问道。</p>
王旭山拿出火柴给杨小涛点上，这才自己点燃，“我哪有啥想法啊，我这不是替机电厂问一下嘛。”</p>
“那边负责生产的导弹、火箭发动机，任务繁忙，老黄想要一台过去帮忙。”</p>
这话说出来众人立马明白咋回事。</p>
机电厂那里虽然是黄得功的厂长，但先前都是王旭山他们待的地方。</p>
而且听说杨小涛想要让王旭山回去担任副厂长，这事还没定下来。</p>
不过，这次任务要是完成的话，凭借这次功劳，应该没人说什么。</p>
想到这里，人群中的吴喆眼中就是羡慕起来。</p>
别看他在这里做了不少事，但他不是红星机械厂的人啊。</p>
事情结束后还是回盛京。</p>
想到这里，吴喆心里就是一阵烦闷。</p>
在这红星机械厂，让他有种如鱼得水的感觉，不需要考虑太多，只需要做自己的事就行，而那就是他喜欢的事。</p>
可惜…</p>
吴喆心里叹息，一旁的李浩楠同样如此。</p>
两人像是有感似的突然侧头，对视一眼，满是苦涩。</p>
杨小涛听了王旭山没有说话，只是轻轻点头，“我会考虑的。”</p>
没办法，现在是一个萝卜一个坑，水星这样的机床，现在还能因为任务优先供应机械厂。</p>
要是任务完成了，估计那几位不会再忍着。</p>
要不然，秦老会跟杨小涛打五台机床的赌？</p>
不过杨小涛这样说，心里确实有了方向。</p>
这台要送给阿尔伯特。</p>
距离上次联系，他们已经好久没有通话了。</p>
不过上次对方可是帮了自己一个大忙。</p>
不仅将发电站建立了起来，家里生活也好了不少。</p>
据说西北那边的发电厂就是截胡了机械厂的。</p>
好在肥水不流外人田啊。</p>
几人又聊了一会儿，就看到不远处，一个车队快速走来。</p>
“来了。”</p>
吴喆喊了一声，声音里透着喜悦。</p>
最后一块拼图就要完成了。</p>
早一天，飞机早一天飞上天空。</p>
虽然心里也忐忑着，也想像过失败的后果。</p>
但…</p>
先试过再说。</p>
要是成功了呢？</p>
那一切都不是问题。</p>
杨小涛立马瞪起眼睛来，看向来车。</p>
打头的是两辆装甲车，后买是一辆擎天柱，车斗里被黑布遮挡，看不清楚里面东西。</p>
嗤~~</p>
装甲车停留在人前，而此时周围安排过来的欢迎人员立马挥舞旗帜，敲锣打鼓。</p>
随后车子上下来几个人，其中有个跟他年纪差不多的，看上去应该是个工人。</p>
众人快步上前，然后在李磊的介绍下，迅速人事。</p>
“杨总，这位是江陵机械厂的书记！”</p>
李磊说着，一个中年人快步上前，紧紧握住杨小涛的手，“杨总，抱歉抱歉，是我们拖后腿了。”</p>
杨小涛用力握着，“好饭不怕晚啊！”</p>
书记脸色沉重，有种说不出的悲伤。</p>
“杨总，这位是…”</p>
“杨总，您好。”</p>
“你好，你们好，欢迎来到红星机械厂。”</p>
杨小涛赶紧跟几人见面握手。</p>
可一圈下来，杨小涛这才皱眉问道，“哪位是张山主任？”</p>
“他这次没来吗？”</p>
话音落下，一起来的人突然停止动作，连带着其他人也都停下。</p>
大门口周围一片寂静。</p>
杨小涛发现不妥，连忙看向一旁的书记。</p>
可这时，一个身材瘦削的青年缓缓走来。</p>
“杨总！”</p>
杨小涛看向青年，直觉告诉他，这人不是张山。</p>
声音不对，气质，也不对。</p>
青年抬起头，脸上露出痛苦，“杨总，我叫张林。张山是我哥！”</p>
杨小涛皱眉，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p>
“我哥，我哥…”</p>
“前段时间，我就听他说肚子有点疼，我让他去医院看看。”</p>
“可他说没事，任务急，就一直在车间里忙。”</p>
“前些天，我们终于做出来了。”</p>
“可，可我哥倒下了，送去医院，医生说是胃出血…”</p>
说到这里，青年泣不成声。</p>
杨小涛双目发红，“然后呢？”</p>
“你哥人呢？”</p>
“出发前，没，没了！”</p>
张林说完，直接躲在地上双手掩面！</p>
杨小涛身体一个踉跄，身后吴喆连忙扶着。</p>
“杨总！”</p>
王旭山等人也靠前，一个个心情沉重。</p>
这是，第一个因此而去的人。</p>
一旁书记上前，将张林扶起来，而后对着杨小涛说道，“杨总！”</p>
“张主任这几个月一直都在车间里，有时候想到办法就半夜起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