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时,这些人突然持起弓箭来,朝王锡爵的护卫们射来。
王锡爵的好些个护卫中箭。
孙继皋更是惊愕地回头看了王锡爵一眼。
王锡爵自己被这一幕吓得不轻,乃至还被一支飞进马车里的箭擦破脸皮,当场满脸流起血来。
“老爷!”
“阁老!”
“护驾!”
随行的人大惊。
王锡爵自己也被吓住了,道“让路!先让路!”
于是,王锡爵的随行人员只得忙让开大路。
这些骑枣红大马的人不以为意的笑了笑,接着就甩鞭朝城外疾驰而去,随后就有更大一批的马队赶了来。
王锡爵这里则一边让医官给自己治疗箭伤,一边后怕不已地看着这些大批锦衣华服且骑着马出城的人,道“这扬州城果然是龙潭虎穴之地!”
王锡爵说着就对王五吩咐道“王五,赶紧去打招呼,免得下次,直接他们直接拿炮轰你老爷我!”
“是!”
这边,扬州城外,十里长亭处。
盐商叶寿宗也看着大批膏粱子弟策马经过后扬起的遮道飞尘,而盐商范善均笑道“要是他们让阁老没了命,只怕扬州盐税也会跟江南茶税田税一样难减啊!”
“叶公会是在乎那点盐税的人吗?”
“别说是不减税,就是再涨一些税,哪怕再涨一倍,也伤不了叶公的根基吧?”
范善均也笑着问道。
叶善宗道“那是,无非是让盐价也跟着涨,且只会涨得更多,多出来的用来收买盐丁灶户还有官员,朝廷只怕还得在把盐税降回来的同时,求我们也跟着把盐价都降回来。”
“不过,还是表现得愤怒些才好,到处都有厂卫的哨探。”
范善均又低声嘱咐了一句。
叶善宗颔首“知道!”
“诸位!我家老爷要来扬州,没有提前跟你们打招呼,是我们家老爷疏忽,以至于出现了马队冲撞之事,故现在老爷特派在下来与诸位说一说,没想到诸位已经先到城外来迎了。”
没多久,王五先出现在了扬州诸官员和诸盐商面前,且拱手说了一句。
扬州知府甄应松听后忙对王五拱手一拜,道“本官适才还在批评这些人,竟骄纵的自家子弟如此胡来,且已经让人严查,还请转告阁老,下官一定给阁老一干交代!”
“多谢!”
王五再次拱手回了一句。
“本来,因闻知陛下南巡,本官就严令他们加强管束,谁知还是出了这件事,到时候只能想阁老亲自请罪了。”
接着,甄应松又一脸愧疚担忧地说了一句。
王五道“无妨,只是请诸位不要太过,阁老,你们可以不放在眼里,但陛下是什么样子的人,你们还是要掂量掂量的,真要让天子急了,有些代价不是谁都能承受得起的,常言道,天子一怒,伏尸百万!”
“没错!”
扬州知府甄应松也附和了一句,且转身看向了范善均一干盐商“你们别真把扬州当成了自个儿的扬州!”
“我们不敢!”
“我们也很气愤,有盐商子弟这么不晓事!”
范善均等盐商立即拱手回答了起来,满脸惶恐。
没多久,王锡爵就也乘车来到了这里。
甄应松等扬州官员和扬州诸盐商皆在见到王锡爵后很毕恭毕敬的迎了起来。
且这些人在将王锡爵迎进扬州城后,也将王锡爵招待的很热情,都各自呈上了丰厚的礼单。
而礼单中的礼不是良田就是名曰瘦马的美人还有园子、店铺以及各类奢华之物。
因如今大明对惩办贪污也惩办的厉害,所以,这些礼单上的礼物都不会直接送给王锡爵,而是王锡爵可以在需要的时候让自己或自己后人去要,无论是折银还是直接要产业,只要他王家还在朝堂上有势力,这些盐商们都会承认礼单的权威性。
但是如果,王家已经没有了势力,这些礼单自然也不过是一纸空文。
当然,这些礼单,如果锦衣卫查起来,盐商们也可以说礼单不是他们的,是王府自己制造的。
“老爷,这些礼单收还是不收?”
王五在王锡爵进扬州后也问了这么一句。(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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