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可能。
她怎么敢说?
宋家是多清贵的人家,那宋老爷子更是当朝户部尚书,宋家大爷他们也都在朝中任职,宋家的姑娘还没嫁人,宋家儿子也还要娶亲要走仕途,他们怎么可能容忍府里多一个“荡妇”的表姑娘?
况且云锦贞勾引郡守之子,后来还勾引那鳏夫,她这些事情无论放在哪里都是要被戳脊梁骨的,一些世家大族的姑娘要是遇到这种事情,那都是一根白绫直接勒死保全名节,她怎么敢说?
徐孟桐像是在心里将自己劝服了,满脸狠色的说道:“她跟男人私通,水性杨花如同荡妇,她怎么敢跟人说,别说是宋家容不下她,就是薇姐儿也能被她给毁了,再说娘,我们也没退路了。”
当初那贱人攀上郡守之子,他虽屈辱可郡守为安抚他们好歹还给了些好处,可谁能想到那贱人居然这般歹毒,不仅借着郡守之子将嫁妆要了回去,后来更一把火想要烧死郡守之子,然后带着女儿跑了。
那场大火救的及时,郡守之子没被烧死,可是他断了命根子,脸也毁了,还被烧断的横梁砸断了腿。
郡守大怒,找不着云锦贞就拿着徐家出气,他被人算计背上人命抄没家产,他娘也被一起下狱,身上功名被革除,连带着腿也被人生生折断,要不是那郡守后来牵扯到了陵江决堤的事情里,中饱私囊贪污受贿被钦差查了出来,他恐怕真就死在了那暗牢里。
他们母子后来虽然被放了出来,可革掉的功名已经拿不回来了,他虽没杀人可伤人的事情跑不掉,而徐家被抄走的家产也早就因郡守贪污充公当了赈灾款,他几番纠缠险些被人再抓进大牢里。
徐孟桐断了腿,没了家产,没了功名,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后来还是听闻镇南王世子随同二皇子在定州赈灾,他借着自己跟镇南王府是“姻亲”骗了些钱财,这才想要入京从宋家手里捞一笔。
谁能想到,刚入京就打听到一直没有下落的云锦贞居然已经回了宋家!
徐孟桐母子早已经走投无路,他们怎么可能放过云锦贞这么大一个香饽饽。
徐孟桐狠狠咬牙低声道:“她只要还想要脸,还想留在宋家,她就不敢跟我们翻脸。”
“宋家可是当朝尚书府,那云锦初更是嫁进了镇南王府,他们哪个不要脸面?况且我听人说那云锦初可是第一楼的东家。”
他对京中的事情不怎么清楚,可哪怕远在江南也听说过第一楼的酒。
听闻那里产出的酒水极为畅销,一壶便是几十上百两银子,而且想要入京购买酒水的人更是数不胜数,就连当初在润州时他也有所耳闻,那一壶酒能卖出了天价。
“他们那么有钱,我要的也不多,只要他们给我几万两银子,再让宋老爷子帮我恢复了功名,我立刻跟云锦贞和离带着娘你离开京城,从此往后再也不提当初的事情,只当什么都不知道。”
“可是他们要是不给,那我就把云锦贞与人苟合的事情说出去,她一个身怀有孕的女人出卖身子跟人苟且,我看谁更丢脸。”
徐孟桐的话刚说完,那徐家老太太也是安心下来,她也是在旁低声出着主意,“你说的对,他们要是不肯给银子,那咱们就把薇姐儿带走,你可是她亲爹我是她祖母,谁还拦着我带走她不成?”
“云锦贞那么心疼薇姐儿,当初为了她连个鳏夫都肯委身,她肯定会服软,到时候咱们就多要些银子,最好把她嫁妆要回来……”
“砰!”
外间房门被人猛地一脚踹开,里头刚才还在说话的徐老夫人吓的一哆嗦,险些咬到了自己舌头。
徐孟桐也是猛地一惊,抬头看着门外面色阴戾的云锦初,心中一咯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