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云锦初回京之后缩在别庄里与几个丫环吃吃喝喝,聊着京中之事的闲适,二皇子和惠王他们入宫之后却是迎来了景帝的雷霆震怒。
景帝既吃惊墨景岳居然会反了,可更加震怒的是二皇子居然敢越过他,擅自答应让墨玄宸前往南境收束兵权,镇压墨景岳留下的乱局。
他知不知道他都干了些什么?!!
景帝猛地一拍龙案,那巨大声响瞬间打断了二皇子满是兴奋的滔滔不绝。
二皇子下意识抬头“父皇……”
“谁给你这么大的胆子,不经朕意就擅自让墨玄宸去南境的?!”
“儿臣……”
二皇子刚想要说话,就见景帝猛一挥手,那龙案上的东西稀里哗啦落了一地。
“朕只是让你去赈灾,谁准你随意插手南境之事的?你连军中的事情都敢随意调派,你眼里还有没有朕这个皇帝,还有没有半点君臣规矩,还是你觉得你能够取代朕了,当朕这个皇帝已经死了?!”
“父皇,儿臣不敢!”
听着这般大不敬的言语,二皇子脸色瞬间苍白,“噗通”一声跪在地上。
哪怕回京之前墨玄宸就曾提醒过他,南境之事恐会引得景帝动怒,他也预料到父皇得知南境变动墨玄宸暗中去了朔康会生气,可他怎么都没想到他会气成这样,连这么让他背负犯上名声的话都能说的出来。
二皇子跪在地上急声辩解,“父皇,儿臣绝不敢逾矩,更不敢心无君父,儿臣只是为了朝廷为了父皇着想。”
“那墨景岳起兵突然,直接带人围杀惠王叔他们,更意图带着南境兵将北上,儿臣虽然带着人将他击溃,可是墨景岳父子却是趁乱逃走下落不明。”
“儿臣带兵搜捕了整个玉山附近都不见他踪影,唯恐他已经逃往南境,父皇,墨景岳在南境经营多年,麾下那些人早就都存了反意,一旦墨景岳回去之后若无人压制恐会生了大乱。”
“当时情况危急,传信进京禀告父皇再行请旨调派他人前往朔康已然来不及,儿臣这才擅作主张让墨世子先行。”
“他是墨家血脉,亦是镇南王府世子,哪怕墨景岳占据军中多年,可也依旧还有人惦记墨老王爷遗泽,尊墨家血脉为主,只有他回去了之后,才能名正言顺压制住那些乱军和墨景岳的人……”
“你给朕闭嘴!”
景帝听着二皇子滔滔不绝的辩解,气得额上青筋浮起。
他何尝不知道墨玄宸是墨家血脉,又怎么会不明白墨家在南境依旧余存的势力,否则这么多年他何必要将墨玄宸留在京中为“质”,以他牵制南境军中,节制墨景岳在南境势力让他不敢擅动?
可就是因为他身上墨家的血脉,因为南境军中一些人一直等他回去,他一旦回了南境之后就再难掌控,所以这些年景帝才不允他出京,更不曾让他入军伍半步,只以他体弱为由百般恩宠娇养在京中。
当初墨玄宸跟随二皇子离京之时,他就是百般防备,怕他这仅余的墨家血脉心有逆骨,更怕他会趁机生了野心逃回南境,所以景帝才将调军令符给了二皇子,让他若察觉不对之时可以便宜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