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既然这么理所当然,为什么不敢回南境,他既敢义正词严地说当年南境是因为他跟南楚勾结谋得利益才得以平定,旁人理解不了,那些得过他好处的人总能理解吧,可是他为什么不敢去见他们……”
“云锦初,你给本王闭嘴!!”墨景岳声色俱厉。
云锦初顿笑:“你急什么,怕我跟你儿子拆穿你那无耻卑劣的皮子?”
她双手环胸看着脸色惨白的墨锡元似笑非笑道,
“墨大公子,你想不想知道你父王为什么不敢回南境,又为什么连孙家都不敢去?”
墨锡元嘴唇嚅动。
“那是因为他知道这天下无人能容他,也知道哪怕是你夫人的娘家,至亲的姻亲,知道他的事情后也容不下他。”
“十余年前朔康的确险成炼狱,可那炼狱却是他一手造成的。”
云锦初笑不及眼,眸色泛着清寒,
“当年墨老将军大胜南楚,险将南楚灭国,战局本是一切顺利,大邺吞并南楚更是指日可待。”
“当时北地虽起战事,狄戎跟龙元国也相继进犯,朝中吃力之下难以支援南境战事,可是靠着墨老将军和墨家军,依旧能够攻入南楚腹地,靠着攻下的城池增补补给和粮草,供应南境拿下南楚。”
“本来那一战南楚必败,可是墨景岳却突然暗下杀手害死了墨老王爷,还与南楚一起坑杀了入楚腹地的墨家军精锐,累及南境大败,这才让得南楚得了喘息之机,让他们本已经溃败的大军卷土重来……”
“你闭嘴!”
墨景岳仿佛被人揭穿了最后一层伪装,满脸厉色就朝着云锦初攻了过去。
云锦初朝后旋身就避让开来,一边抵挡一边冷笑着继续,
“他为了一己私欲,葬送了墨老王爷和追击南楚残军的两万墨家军精锐,他为了遮掩自己做过的丑事,将整个南境大胜的战局一手毁了,可是他没有料到自己谋害墨家军的场景被南楚的人看到。”
“他受那些人所胁,这些年才不得不屡屡受迫与南楚交易,他怕当年所做的事情揭穿开来,为保周还将四皇子和皇后也拉下水来落进南楚的算局里,他跟你说他只是谋求利益未让南境。”
“可他怎么不说以后,一旦四皇子登基,南楚拿着他为皇子时叛国的把柄,四皇子会怎么做?”
云锦初的话格外的毒,而每一句落下时都让墨锡元脸上血色消减几分,
“他们一个是皇帝,一个是南境主将,做的却都是让天下耻笑愤慨的事情。”
“到时候惧着这些往事被人知道,南楚捏着他们把柄软肋,他们想要什么他们敢不给?要城池,他们给城池,要利益,他们给利益,别说只是区区一个麓云关,最后恐怕能将南境,将整个大邺都送了出去……”
“你闭嘴,你闭嘴!!!”
“墨景岳从来不是为了他口中那些东西才与南楚勾结,他不过是逼不得已,怕当年往事被人揭穿,怕他背信弃义谋害尊长,杀害那些南境将士的事情被人所知,这天下便再无他容身之地……”
“我叫你闭嘴!!”
墨景岳满是狰狞怒吼出声,冲上去就想要跟云锦初拼命。
只是还没等云锦初身后的桑叶动手,墨锡元就突然转身挡在了二人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