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伤了面皮,脸上都是血,或是出去后受了惊吓,稍有人一靠近就浑身发抖,连声音都变的尖锐。
吴长史不敢靠的太近,可王妃的身形和声音他却还是认得出来的,再加上桂嬷嬷也在一旁,他亲自送了镇南王妃回了住处,然后还请了府医过去,当时他在门外还能听到里面桂嬷嬷安慰王妃的声音。
墨景岳刚才猛提起来的心因为听见镇南王妃回来之后才落了下来,可转瞬就紧拧着眉心。
赵氏这些年待他冷漠,对儿女却多少还有感情。
她知晓两个儿子出事,强行出府倒是没什么奇怪,关键是那送消息过来的人,怎么看都分明像是为了将赵氏骗去麓安营。
若是赵氏直接去了营中也就算了,关键半道上却又被人袭击拦截,她要是当真被人绑走,先不说那些隐秘会不会暴露,光就是她这个镇南王妃落在旁人手里就足以让他束手就擒。
这手段……
怎么看都不像是凑巧。
先设局抓了他儿子,又派人想抓他妻子。
墨景岳咬牙恨声道:“魏!如!南!”
“阿嚏!!”
远在麓安营的魏如南猛地打了几个喷嚏,脑瓜子都嗡嗡作响。
这边孙氏见墨景岳震怒的样子心中胆寒,忍着害怕颤声说道:“父王,我不知道那些人会算计母妃,也不知道他们居然敢朝着母妃动手,我只是太过担心夫君才会求母妃帮忙,还有夫君,夫君他也不是有意的,他只是气二弟所为,一时糊涂……”
“砰!”
一只茶杯重重砸在孙氏面前。
“糊涂东西,你们被人算计了个干净,还蠢得什么都不知道!”
“父王……”
墨景岳看着满脸惨白的孙氏满是怒其不争,说话时候忍不住聚着火气:“你以为那金氏是个什么好东西,又以为今天的事情当真只是意外?”
“那金氏早不出现晚不出现,偏偏选在那姓魏的钦差入城后出现,她说是南下行商的人,可你也不想想当时这朔康有多乱,那南楚的刺客尚未抓捕,官府满城搜捕刺客哪个客商敢四处乱窜?!”
“她分明是早就知道你和宜凌的身份,故意与你们接触之后踩着你不孕的事情混进府中,想要挑起锡元锡珩兄弟二人争斗,打从你将人带进府里,让他们住进你院子里,还拿着那套表兄表妹的借口替他们隐瞒身份开始,就已经中了他们的诡计!!”
孙氏被骂的摇摇欲坠:“怎么可能,她与我相识是场意外,而且也是我主动让他们替我把脉的,还有我的身子……我的身子是真的被药物坏了,那夏大夫替我看过之后我和夫君也没轻信了他,我们还找别的人看过……”
无论是她的身子,还是那些替她“调养”的方子,就连之前替她看诊的大夫的口供,也都桩桩件件指向墨锡珩。
墨景岳听着孙氏的话心中郁气更甚,只觉得一口血憋在喉咙口,几乎都能尝到腥甜。
就是因为这样,他才更气!
如果从头到尾两个儿子都是被人陷害那也就罢了,充其量只能说技不如人,他两个儿子太蠢,可偏偏这次却是因为次子那个糊涂东西走了歪门邪道想要断长兄子嗣,这事情被人抓住当了筏子,半真半假的以此为桥梁取信了长子。
他的儿子他自己清楚,要不是那金氏抓住次子下毒谋害长嫂的事情,又以此挑拨。
以长子往日的心性,他怎么可能会那么容易就信了这突如其来的二人,甚至还被那个姓金的妇人耍的团团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