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景岳神色微松了松,觉得这个打从来了之后就一直烂泥扶不上墙的惠王突然莫名顺眼,他卸了身上杀气沉声说道:“本王绝不会徇私,定会严惩方胥。”
惠王说道:“看吧,我就说镇南王大公无私肯定不会纵容麾下之人,而且方大人做的事情也罪不至死,顶多打个百八十板子也就够了。”
墨玄宸硬邦邦地说道:“擅自调兵,谋害亲王,不能轻纵。”
“没有轻纵啊,不是说了打板子了吗,那几十板子下去皮开肉绽,也足以教训了。”
墨玄宸皱眉像是不愿。
惠王说道:“你要是觉得板子不行,那就军棍,要是怕镇南王徇私,那就在这里打好了。”
魏如南:“……”
眼见着惠王捂着脑袋一副“我为你好”的模样看着墨景岳,而刚刚还对惠王心生好感的墨景岳脸上黑如锅底,魏如南嘴角抽了抽,他就说,这魏林不是个好东西,惠王又怎么可能是?
这两根本就是狼狈为奸,一丘之貉!
惠王满是“虚弱”地靠在身边人身上,朝着墨景岳说道:“镇南王不会徇私对吧?”
他声音虚弱极了,那满脑袋的血迹瞧着吓人,却还一副替墨景岳着想的样子,
“本王来南地的时候,皇兄就说,镇南王是朝廷肱骨,更继承墨老将军遗志绝不会做不利于朝廷的事情,方大人今日所为的确有罪,魏大人又是奉皇兄之命行事,眼里自然容不下沙子。”
“眼下事情都闹成这个样子了,你就随便打上方大人几十个板子小惩大诫,这样既能平复魏大人怒气,又能正了军纪以防将来有人效仿伤及镇南王府忠勇之名,你觉得呢?”
墨景岳:“……”
他觉得他说的就是个屁!!
几十板子,他说的轻巧,就算行刑之人打得再轻也会皮开肉绽,更何况魏如南他们盯着谁敢打得轻了,这一顿板子下去方胥就算不死也得残了!
见墨景岳脸色阴沉不吭声,墨玄宸冷笑了声:“惠王爷倒是大度,只可惜镇南王好像不愿意领情。”
魏如南身边还站着一人,便是那封家的家主封将军。
他早就不满墨景岳,此时在旁煽风点火:“魏大人说的是,镇南王刚才还说会严惩方胥绝不徇私,转眼就自己打脸?”
“方胥擅自调军围攻钦差本就是死罪,若非惠王心软求情何至于只是几十军棍,如今镇南王连这点板子都舍不得打,很难让人不怀疑今日之事到底是方胥擅作主张还是得人授意。”
“封越……”
墨景岳沉声刚想开口,徐老将军就突然道:“王爷,封将军说的没错,今日之事的确是方胥错了,不管缘由如何他擅自调兵就是大罪,大公子他们的事情尚且不明,惠王出面说情已是不易。”
他意有所指,
“墨家忠于皇室绝不出逆贼,方胥所为传扬出去必会让人误会王爷和墨家,我知道王爷善待麾下之人不忍见方胥受罚,可就如魏大人所说,无论任何人都不能无视朝廷法纪,还望王爷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