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景岳那边气怒如何暂且不知,那领路的长史带着墨玄宸他们到了惠王几人住处。
惠王和陈沣安他们正皱着眉心瞧着院子门口守着的那些人,陈沣安伤了面皮,惠王吊着胳膊。
陈沣安低声道:“怎么样,消息能送出去吗?”
郞英摇摇头:“镇南王让人将这院子护的密不透风的,不管什么东西想要送出去都瞒不住人。”
陈沣安皱眉:“那他难道还想将我们一直软禁在这里不成?!”
自打从那天遇刺之后,墨景岳就借口刺客潜逃未曾捕获,他们在外不安全为由,将他们三人强行留在了镇南王府里,这院里院外全是带着兵器穿着盔甲的护卫,他们就算想要出去走走都有人寸步不离地跟着。
圣旨已经传了,可墨景岳丝毫没有动身入京的打算。
他们三人困在这府中与外界失了联系,别说传信进京,就连想要见见跟他们一起来南境的那些随行官员都很难。
陈沣安脸色难看:“镇南王到底想要干什么?”
郞英虽然年轻一些,可也极为清楚镇南王府和皇室之间的那些事情,早在景帝让他与惠王随行,离京前来南境之前他就已经知道这一趟传旨怕是不会那么顺利,只是他也没有想到镇南王会这么大的胆子,直接闹出刺客的事情将他们软禁起来。
他轻叹了声刚想说什么,就见惠王靠在窗边拨弄着挂在窗扇上的穗子,原本摆在他身旁桌上的那叠子点心已经被吃了一半。
郞英顿了顿:“王爷怎么看?”
惠王低着脑袋不知道在做什么,完全没听到。
“王爷?”
陈沣安也是扭头。
见惠王依旧没听到的架势,他声音大了些:“惠王!”
“啊?”
惠王满脸茫然地抬头,露出手中那截编了一半辫子的红色锦穗,那小辫在他指尖绕了一圈,隐隐约约瞧着像是挽了一朵花儿。
陈沣安脑门上青筋蹦了蹦。
他们急的都快跳脚了,这位倒好,该吃吃,该睡睡,那脸圆的起码又涨了二斤秤!
郞英一时间也是有些哭笑不得,眼见着陈老爷子就要发火,他连忙抢先开口说道:
“王爷,咱们南下也有一段日子了,自打那天遇刺之后就被留在镇南王府,镇南王既不见我们,又不让我们离开,先前行刺的那些人一直没有抓到,镇南王也借此为由不肯进京。”
“咱们到底是要回京的,总不能一直留在南境,况且陛下那边也还等着消息,王爷觉得咱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惠王摆烂地靠在引枕上继续编辫子,“这里是墨景岳的地盘,他不放人咱们还能怎么着,难不成硬冲出去?”
陈沣安顿怒:“我们是奉陛下旨意来的……”
“那又如何,他要是真把皇兄放在眼里,愿意听这旨意,他还敢让人弄死李临?”
惠王一句话就将陈沣安堵了回去,
“他摆明了就是不想进京,更清楚皇兄叫他去是干什么的,那刺客就甭想抓着。”
陈沣安闻言脸色难看,他何尝不知道那所谓的南楚刺客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墨景岳表面上恭恭敬敬的接旨,一副依从圣意的模样,暗地里却找了人冒充刺客杀了都察院的官员借此拖延入京。
郞英坐在一旁:“可咱们总不能一直待在这里。”
惠王手里挽着那穗子:“不会一直待着的。”
郞英诧异:“王爷的意思是……”
“再等等。”
“等什么?”陈沣安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