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宜兰本就一直挂心着她爹下落不明,闻言只以为云锦初是为了孙伯才去冀南。
她心中既是感激,也担心她去了之后遇到麻烦,从怀中摸出两样东西给她:
“世子妃虽说跟郭氏前去,可若是扮作随从多少行事不便,不如换个身份,这两个是余家和洛家给的信物,原是说往后若是在外行走遇到麻烦可以去找他们麾下商行或是旁支的人。”
“我记得余家祖籍就在江南一带,族中有不少人都在江南任官,而洛家跟冀南郭家一样都是百年士族,要是遇到麻烦说不定能借他们的势解围。”
云锦初闻言眨眨眼:“这都是谁给你的?”
“余家的是余二公子给的,洛家的是洛五爷给的。”
“余二?他腿好了?”云锦初挑眉。
孙宜兰憋着笑:“没好,不过好像是跟洛家那六公子打赌让人抬着偷溜出来的,结果酒还没喝上多少就被余夫人揪着耳朵抓回去了。”
云锦初噗哧笑出声:“那这牌子怎么回事?”
“这啊,余二公子给的酒钱。”
那余家二公子跟洛家六公子打赌,来了第一楼自然是要有见证,前前后后拉了二十个纨绔公子哥,点遍了他们第一楼所有的好酒好菜,结果忘了他先前跟三公主惹了祸事被府里断了银子,后来就拿这牌子抵账。
“他这么送出来的怕是不能随便用。”云锦初皱眉。
孙宜兰笑道:“那倒不至于,这事余夫人是知道的。”
“她那日来了后我原是想把这牌子还回去,但是余二夫人没收,她说这东西派不上什么大用场,只是若去江南一带要是遇到什么麻烦可以去找余家旁支的那些人得些便利,余家那边的人也会酌情帮忙。”
云锦初闻言顿时明白,这东西与其说是信物,不如说就是余家送出去卖人情的,对余家来说不算什么要紧东西。
但是对她来说倒是有用。
她原本还想冒充谢夫人的护卫或者是丫环混进郭家,如今用余家的身份倒是更好了。
要不,拉着墨玄宸当当余二的“表哥表嫂”?
云锦初摸摸下巴……
辈分有点低了,会不会镇不住场子,要不“表叔表婶”?
……
“阿嚏!!”
在家养伤腿骨还没完全长好,因为溜出去偷偷喝酒被抓回来罚抄书的余二一个喷嚏震天响,只身子才刚一歪刚揉了下鼻子,就被一戒尺打在了胳膊上。
“嗷,娘!”
“坐没坐相,给我背挺直了!”
“娘,我腿还没好呢,坐着疼…”
“我看你叫人抬着你出去喝酒一点都不疼!”
余二:“……”
“成天惹是生非,腿断着还敢跟人打赌,给我抄,抄不够十遍我叫你再躺两个月,年前都别想出门了!”
对着自家亲娘再次挥起来气场两米八的戒尺,余二小脸惨白连忙坐直身子,他可知道他娘是真的会打的,上次那镇南王府世子妃送了酒水过来,他娘就把他打得浑身没一块好肉。
他惨白着小脸抄书,一边心里怒骂,都怪洛小六那个王八羔子,每次都是他找事,肯定是他在骂他。
远在洛家同样艰辛背着礼义廉耻忠孝勇的洛小六连打了一大堆喷嚏,满脸茫然地揉着鼻子脑瓜子嗡嗡的。
谁骂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