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锦宗的老妻既然来了,岂能被一个小丫鬟就打发走,「林如玉呢,让她出来。老身要问问她吞了我家几十口糊口用的铺子和田产,她心虚不心虚。」
「这就是你们不对了,林家二房都这么惨了,你们咋还能吞人家的家当?」
「就是,你们又不差这个钱儿,赶紧还给人家吧。」
「有再大的仇,到了这个份上也该解了……」
雨莺正要继续骂,却瞧见捕快进了巷子,便提裙下台阶,穿过这帮黑心玩意儿,给差爷见礼,「死刑犯林锦宗的家人,说我家姑娘吞了他家的铺子和田产,我家姑娘是被她们冤枉的,请二位差爷作证,我们这就去报官,请官老爷还我家姑娘清白。」
见捕快的手放在了刀柄上,林锦宗的老妻还没说话,林康鹤的妻子已吓破了胆,跪爬两步恳求道,「我婆婆是老糊涂了,大房没有吞没我们的田产和铺子,我们不用见官,不要劳烦大人升堂。」
听了堂审的捕快瞪眼,「你们的铺子和田产都有哪些,还不从实招来!」
衙门只罚了一两千银,是因为林家人哭穷哭的,否则可不止这个数。这一下,林锦宗的家人都吓傻了。
躲在隔壁元门内听热闹的林康鸿立刻跑过来,点头哈腰,「差爷,我娘是病糊涂了胡说八道,我家值钱的东西都卖了交罚银,不信您可以随便查。」
林锦宗的老妻低头闭目,身体哆嗦几下「晕」了过去,被家里人抬走了,这场闹剧匆匆收场。
拄着拐杖的林锦宵见二房这么不中用,冷哼一声转身想走,却吓得「啊」了一声,险些没扔了拐杖摔倒在地上。
老管家林祥拱拱手,「三老爷到此,是来给林康鸿一家送行,还是过来看热闹?」
林锦宵胡子抖了几抖,大声道,「不过是我大哥养的一条狗罢了,也敢在老子面前乱吠!腿长在老子身上,老子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您当然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林祥脸上的笑一收,「让林康鸿一家过来闹事,派人在人群里起哄,您不是说干就干了。」
林锦宵戳了下拐杖,劈头盖脸就骂,「血口喷人的本事你个老小子倒是学了个十成十。你说是老子干的就是老子干的?衙门的狗还没走远呢,要不,叫回来咬老子几口给你出出气?」
「这点小事,不必惊动官爷。」林祥整了整衣衫,「家主回来自会处置。」
想到自己那个心狠手辣的笑面虎大侄子,林锦宵心虚了,强撑着道,「等着就等着,当老子怕他不成。」
吼完,林锦宵又压住火气问,「康年媳妇派谁去接船?」
林祥摇头,「小人不知,不过小人只知道,三老爷今年再想用林家船行的船运货,价钱得翻一倍。」
「你说什么?」林锦宵扔了拐杖就要面前老东西的衣襟。跟在林祥身边的护院一抬手,便将人挡住了。
林祥看着气急败坏的林家三老爷,冷声道,「您再闹下去,翻的可就不只一倍了。」
林锦宵咬牙切齿,「你给老子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