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沈擎苍的房间,他将乐樱放在床上,欺身上前。
他的眸里还带着醉酒后的迷离。
“什么时候来的?”
乐樱抿嘴不言。
沈擎苍微微勾唇,吻了吻她的锁骨,气息喷薄在她的颈肩。
“是不是想我了?嗯?”
他身上的气息,带着另一个女人的香水味。
她用尽身力气推开他,从床上坐起来。
沈擎苍站稳身子,皱眉凝视着她。
方才眉眼间的缱绻多情已然消失,一种危险的气氛在二人之间蔓延。
“我是不该来,”乐樱站起来,努力遏制住内心的沉闷刺痛:“打扰了沈少的雅兴!”
沈擎苍眉目一拧:“有话就直说,乐樱,你觉得你有资格对我阴阳怪气?”
“我没有资格!”
乐樱忽然笑起来:“我从来都是最没有资格的人,可是沈擎苍,既然你的身边已经有了足以匹配你的女人,你为什么又要一直折磨我?”
她开始口不择言,语气中是满满的委屈和怒意。
亏她在来的路上,听见江回的那些话,心中充满了愧疚和感激。
可是一到这里,变看见他和别的女人缱绻的模样!
然后他对她说,她没有资格!
没有资格的岂止是她,更是她曾经那些见不得光的浓浓情意。
想到这里,乐樱只觉得无限悲悯。
沈擎苍低头看了看胸膛处的某些痕迹,忽然明白了什么。
他嘲讽似的一笑。
“乐樱,你现在明白,当初我看见你和于知遥的那些照片时,是什么心情了吗?”
“乐小姐双标玩得得心应手。”
“你从来没有信任过我,是吧?”
不知道是不是乐樱的错觉,沈擎苍的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失落。
“信任”这个词,对他们两个来说,未免都过于奢侈。
乐樱觉得有些可笑。
她走向沈擎苍,看着他的眼睛,沉默良久。
静谧的空气,只剩下他们有些急促的呼吸。
乐樱轻声开口。
“沈擎苍,告诉我,你为什么要让我待在你身边?”
“到底是为了报仇,还是说——”
“你至少有那么一点点,喜欢我。”
乐樱的眼底有着晶莹的泪光,
他曾是她年少时代的梦想,即便如今相隔层层沟壑,她对他仍有最初的悸动。
她的视线缓缓向下。
他曾经为了内心的执念而去求取的佛珠手串,那天在医院已经被他扯散满地。
可是他的手腕上,仍然着残留戴过它的印记。
就像他们之间,纵使支离破碎,但很多东西,永远都无法消弭。
比如那些年少时的心事。
比如她每每见到他的期翼和心安。
比如她在他的眼神里,察觉到的某些情绪。
她低着头,静静等待他的回答。
可是,她迟迟没有听到能令她怦然心动的那句话。
胸腔内跳动的幅度就这样在他的沉默中,慢慢平缓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