鸣人站在熏子阿姨的小楼前,精神感应完全放开,屋子里面的确有两个人,其中一个也的确是日向雏田。
但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雏田会跑到熏子阿姨的家里……不对,不是她主动跑进去的,而是被动,雏田是被抓进去的?
可是,可是为什么啊?
我要进去吗?
我进去干什么,我……
鸣人脑袋像触电一样直发麻,思绪却是短路了,一时间想不明白,但是最终采取了行动,走到了熏子阿姨家门口,叩响木门。
“熏子阿姨,我……”
“进来吧,门没有锁。”
鸣人的心脏仿佛抽了一下,他彻底地明白,或者说彻底地清醒了——出事了,真的出事了,恐怕跟他之前设想的那样阴谋诡计差不多,是最为糟糕的事情。
他深呼吸三次,定了定心神,用力推门,走进去,木门就主动关上了。一进来就是客厅,可是里面空荡荡,没有一张桌子椅子,根本就不像有人居住生活的样子。
这一下子更加确定了鸣人的想法。
里面没有开灯,四周窗帘都严密地拉上,透不进来一丝光。黑暗掺杂着寂静,这样的环境让鸣人注意力集中到极限,进入了战斗的状态。
啪嗒、啪嗒、啪嗒……
黑暗中只有鸣人的脚步声在回荡,他循着感知到的方向绕过了客厅,来到了厨房,地板上打开了一道小门,通向地下室。
熏子阿姨就在地下室。
她在里面干什么?
鸣人不敢多想,保持冷静,探头朝底下张望了一眼,纵身一跃就跳下去了,啪嗒落在地下室的地板上,身子仍旧是半蹲的姿势,保持着最佳的运动方式。
地下室也是十分幽暗,只有一些模糊的轮廓,像一块黑布上的褶皱,辨认不清具体是什么,但是毫无疑问熏子阿姨就在前面。
鸣人右手已经插入了忍具包,摸上了苦无,做好了准备。
嗖的一声,突然在地下室中间亮起了一支蜡烛,黄橙的光照出一个明亮的圆。在光里面,熏子阿姨坐在凳子上,右手捏着一把苦无,苦无贴在了雏田的脖子上。雏田手脚被捆住,嘴巴塞了块白布,沦为人质,侧躺在熏子的脚边。
雏田浑身在颤抖,恐惧侵满全身,冷得灵魂都直哆嗦,眼泪止不住地流出。
果然是这样嘛,是为了测试我身为人柱力的器量吗?
鸣人缓缓站起身,右手抽出了苦无,却轻轻地往后退了一步,回到烛光映照不到的黑暗角落,想要隐蔽起来,至少不让熏子阿姨看清楚自己的动作。
“鸣人……”
熏子阿姨没有抬头,弯着腰看着脚边的雏田,一开口就让雏田颤抖了一下,而且她的声音失去了温柔,冰冷如刀。
“你知道吗,我等这一天已经等了很久了,足足二十二天啊!我给你送饼干,送苹果,送汤水送晚餐,慢慢地拉近跟你的距离……可是呢,我邀请你进来作客,你总是不肯,甚至都不愿意让我到你家作客……这让我很难办啊!现在多亏了她,总算让我成功了……”
“所以,一切都是计划吗?”
鸣人也说话了,声音一如既往的平静冷漠,似乎根本不在意被挟持的雏田,像一个铁石心肠的渣男。
只不过持握苦无的右手,在不停地调整角度,参试射杀熏子阿姨,解救雏田的可能性。某种程度来讲,除了刚刚开始头脑有些发晕,现在又迅速冷静下来的鸣人,的确是个“无情的渣男”——他直接封闭了自己对熏子阿姨的复杂情绪!
“是啊,像你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会有人对你好,会关心你呢,他们,不对喔,所有人,是整个木叶村的所有人都不希望你过得好,他们都讨厌你,诅咒你,你就是木叶最大的瘟神,没有人欢迎你!”
熏子阿姨在笑,笑声诡异又阴毒,缓缓抬头露出一张狰狞的面孔,完全失去了往日的温柔美丽。
鸣人一见到这张脸,冷静的心也不免一震。他太熟悉了,这样的脸他见过无数次,在四周的街坊身上,在回家的路上,在放学时家长的脸上,甚至在一些忍者身上都见识过——这是仇恨自己,怨恨自己的脸!
“你也跟他们一样?”鸣人的声音有些发飘发虚,似乎内心不再平静。
“没错。我永远不会忘记六年前的那个晚上……”熏子阿姨狰狞扭曲的面孔竟然滑落两行泪水,“那一天我们结婚了,美好的未来,幸福的日子就在前头等我们呢,没想到……妖狐出现了,他死了!”
“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