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在外面兜风兜了一天的马谡回到家里。
家里的几个长兄和父亲便都围了过来。
这对马谡来说已经逐渐成为了他的一个很难接受的例行工作。
他将今天刘禅在外面做了什么事情,他从中受到了什么启发说了出来。
之前两天还有点启发。
两天说完之后。
新鲜感没了。
启发也彻底凉凉。
如果他能说,在外面乱逛的时间确实挺让人放松的话。
那他肯定说了。
只可惜,这话说不出来。
“少主今日依旧在研究造纸术。”
马谡将这件事情放在最后。
只是提了一嘴。
马良眼睛一亮:“幼常可知晓少主是如何造纸吗?”
马谡心中腹诽:造纸不就是造纸,还能怎么造纸?
咱家又不是没研究过,最后的结果还不是一败涂地。
现在看你的神情,好像刘禅就能搞出来不一样的东西似的。
他造纸作坊里的那些器具和工人,不还是咱家出的?
他脸上看不出什么意见,淡然说道:“不知。”
“少主造纸,我只站在工坊之外。”
马良点点头,也不觉得意外。
转而跟父兄说道:“少主此次在造纸之上花了大力气,想必日后我荆州又能多出一个招牌。”
“此前开矿所得精盐,如今已经开始入市流通。”
“盐价低且质优,百姓无不纷纷购置,日后私盐断绝,荆州也能因此收入大笔银钱,且民心所向,好处极多。”
众人都点头赞同。
其父道:“如今看来,此前听从季常之言,主动投靠皇叔刘玄德,这是走了一步好棋啊!”
“刘玄德之子刘禅得天垂青,有天授之物,这当不是虚言,倘若他还能造出更为精良的纸张,那便是再不可能有人怀疑的了。”
马良点头。
对于自己主动拉着家族主动选择投靠刘备的事情。
他此前心中也有忐忑。
不过是见到好友诸葛亮竟同意出山辅佐刘备。
这才下定决心。
如今一看,刘备确实明主。
但其子刘禅,年仅七岁,却好似来的更为厉害了。
看着一家人脸上的笑容,听着他们口中声音。
马谡却只觉得越发胸闷。
你们就只是呆在家里说着这些东西,展望未来。
可我却要整天跟在一个七岁的小孩身后帮他做事。
这实在是有些太瞧不起人,太折辱人了吧?
于是他冷淡道:“父亲怎的就对那刘禅这般有信心了?”
“所谓得天授,不过是出自他自己口中而已。”
“如今仅仅得了一个制盐之法,怎就能算的上是得天授了?”
“造纸本就艰难,我等皆知。”
“我观刘禅,其法并未与我等有何相异之处,此事怕是难成。”
众人目光齐刷刷的落在马谡身上。
马谡梗着脖子,反正就是不想退让。
还是马良最后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着说道:“幼常切莫如此,要多看,要多想。”
“少主之才能,远非常人能及,你时常读书,但却不知,书中文字,亦要有变通之理。”
“我观少主行事,每每出人意料,却又合乎天道之理,其机变,其聪敏,实乃是我此生仅见。”
“留你在少主身侧,非是诚心让你为少主讲学,实则是让你从少主身上有所得也,你切记要抓住这个机会,免得日后再思量起来,悔之晚矣。”
马谡心中还是有些不服。
但是在马良面前,他却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