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信件,林威不禁皱眉,玄明司?
他倒是听说过,印象中好像是个探查侦办案件的衙门,具体怎样便不清楚了。
难道裴宁所说的他燕城的那个朋友身份很重要,所以案件转到了这个衙门?
目光转动,林威忽然看见了床上的斑驳血迹。
糟糕,这个玄明司真的这么神通广大,昨晚已经找上门并且发生争斗了?
那裴兄弟怎么样了?
他步履匆匆的向外行去,比起自己瞎猜测,他更相信小妹对事情的分析判断。
花厅中,林墨雪单手托腮斜拄在桌面上,另一只手拿着团扇有一下没一下的摇着,睡眼惺忪,一副闺阁少女闲极无聊的模样。
眼见林威手拿信件快步走来,她当然知道所为何事,但不好明说,便权当没看见。
“墨雪,墨雪,你快帮大哥看看这是怎么回事?”
林威脚下生风,也不管林墨雪在干什么,把信件往她面前一摆,口中便开始述说起来。
述说完毕,眼见林墨雪还是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他不禁急道:“哎呀墨雪,此事事关裴兄弟身家性命,耽搁不得啊。”
“大哥,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就是人家裴宁根本看上是咱们林家,所以屡次拒绝你的招揽,这封信也是托辞,人已经远走高飞了呢?”林墨雪慢悠悠的言道,潜意识里,她还是不想自家大哥和修士牵连太深,抓住机会便出言挑拨。
林威断言否定,“怎么可能?床上还有好几处血迹呢,而且出门时我才发现,那间房屋的门栓已经断裂,必是有人入室行凶。”
“呵呵,叫大哥你说的好像裴宁被劫色了一般。”林墨雪浅笑出声。
“呸。”
林威脸一黑,罕见的摆出兄长架势,“什么被劫色,这是你一个姑娘家家的该说的话吗?”
眼见林威发火,林墨雪不再嬉闹,摆了个求饶的姿态,“好啦好啦,说正事。”
她扬了扬手中信件,“大哥,我问你,这书信是裴宁写的吗?”
林威哼了一声,满脸无奈的点了点头,“和上次的笔迹一样,是他写的无疑。”
“这便是了,信件笔迹工整丝毫不显杂乱,说明裴宁写这封信时安全无虑,大哥你还担心什么?”
“可是”
“可是什么?总不能是他未卜先知,知道有事发生,从容的写下这封书信,然后坐等强敌来袭再血拼一场吧?”
林墨雪临时客串了一把神婆,把昨晚发生的事当作猜测娓娓道来,“要我说,必是这个玄明司的人来犯,裴宁击退对方,而后怕你担心,这才写下这封书信,而且你瞧信中这撇清的架势,说明什么?很肯能是他已经把玄明司的人灭口,否则玄明司知晓咱们林家和他有交往,还谈什么不想牵连?”
“这个倒是合情合理。”
林威琢磨了一会儿,心想自己这个妹妹是越来越妖孽了,事情大抵便是这样吧。
可是,“灭口?”
林威手上也有人命,可那是行镖途中遇到山匪拼杀,原则上来说他还是个守法之人,杀衙门的人?这在之前根本不在他的概念之中。
“呵呵,你以为裴宁一身书生打扮,便是良善之辈了?”
林墨雪冷冷一笑,说道:“他昨天在酒楼之上说的也许是真的,他朋友被杀,他当时只是在场,是被牵连了,可是,大哥,你有朋友无故被杀吗?要知道有一句话,叫臭味相投。”
“墨雪你这可把大哥也算进去了。”
林威有些呐呐,犹豫道:“那玄明司?”
“大哥以前也许没有留意,玄明司专管江湖仇杀匪事,里面全部都是高手,任何一人大哥都不是对手,所以裴宁书信上写的不错,咱们林家根本没资格参与其中,大哥也许不在意,可是嫂子呢?爹呢?那么多的叔伯兄弟呢”
林威脸色有些怅然,终是点头,“墨雪你说的有道理,那便如裴兄弟信中所言,以后即便遇到,他不招呼大哥,大哥绝不主动与他相认。”